徐鳳眠忘記了置身險地,殺機四伏,快步奔向那水潭旁邊。
仔細看去,只見水潭中,兩團模糊的黑影,即那飛鷹,盤蛇,陡然間消失不見。
抬頭望去,只見陽光耀目,遠處峰頂上,隱身一大一小兩塊突石。
徐鳳眠心中奇道:這是怎麼回事呢,明明看見潭水中飛鷹、盤蛇,何以會突然問消失不見?
正想退回那大石之後,再仔細瞧上一陣,突然左後肩上微微一痛,有如被人用針刺了一下。
經驗告訴他,自己已受了暗算,而且中的似乎奇毒暗器,當下暗自運氣,閉住了左肩上的穴道,冷冷說道:“閣下什麼人?為何暗算在下?”
如論徐鳳眠此刻的武功,縱然是極為細小的暗器,也不易擊中於他,只因剛才水潭中反映出的飛鷹,盤蛇,心中驚奇過甚,耳目失去了靈敏。
但聞一個冷厲的聲音應道:“你是準,何以獨自闖入這死亡之谷?”
徐鳳眠憑藉傳來聲音的方向,判斷那人停身之處,陡然轉過身子。
凝目望去,只見一個發髯皆白的矮瘦老者,肅立在一丈開外。
不待徐鳳眠開口,那老者已搶先說道:“你已經中了我子午透骨針,針上劇毒強烈,你如妄自行動,那只有促使毒性早發,提前死亡。”
徐鳳眠雙目神光閃動,仔細的打量了那老者一眼,只覺從未見過,素不相識,當即說道:“這區區毒針,只怕未必能真的要在下之命。”
矮瘦白髯老者冷笑一聲,道:“老夫那毒針,經過了六種劇毒淬鍊,不論武功何等高強之人,也無法解得針上之毒,除非服用老夫的獨門解藥,而且必須中針後一個時辰之內服用,若是過了一個時辰。縱然老夫肯賜靈藥,那也無能解得針上之毒,老夫這毒針,雖名子午透骨針,子不見午一十二個時辰必死無疑,其實生死的決定,卻在一個時辰之內。”
徐鳳眠心中暗道:徐鳳眠啊!徐鳳眠,聶姐姐把生死託付於你,此時此刻,你不能死。
他豪氣如雲,輕淡生死,只因心有所念,竟是豪氣大減。
但眼下的情勢,只有兩策可循,一個是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斃那老者,一個是求那老者賜贈解藥……
矮瘦白髯老者心機似極敏,轉眼看徐鳳眠不動,立即冷冷說道:“閣下若是不畏死亡,不妨出手試試有幾分生機。”
徐鳳眠看那老者雙目中神光極是充足,兩面太陽穴高高突起,分明是一位內外兼修的高手,心中暗想道:看此人武功,決非平庸之輩,如若我一擊不中,只怕不易有下手殺他的機會了,看來是不得不用些心機對付他了。
心念一轉,緩緩說道:“閣下和在下素昧平生,自然是談不到恩怨二字,不知何以要對在下暗下毒手?”
白髯老者冷然一笑,道:“那要問你何以來此谷了。”
徐鳳眠目光轉動,除了這老人之外,不見他人;心中稍寬,緩行一步,道:“這山峰。深谷,乃人人可來之地,在下何以不能來此呢!”
那老人冷冷說道:“你從何處而來,到此作甚?”
徐鳳眠緩緩向前行了一步,道:“在下久慕那姻緣峰之名,來此觀賞……”
白髯老人接道:“為何進入這深谷之中?”
徐鳳眠道:“好奇而來,別無用心。”
白髯老人道:“閣下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下進入這座山谷之中,老夫倒也不能不佩服你了!”
話聲微微一頓,又道:“在這絕壑兩端。我都已經埋伏下人手,縱是飛鳥;也難瞞過我等耳目,但閣下卻能悄然入谷,行近禁地。”
徐鳳眠心中一動,暗道:看來這小潭附近,就是他們的中心樞紐,口中緩緩應道:“在下漫步行來,無意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