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眠搖頭道:“沈木風和晚輩為敵,是一件事,我那聶姐姐和令孫的糾紛,是另一件事,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白髮老嫗心中似很焦怨,大約是希望在那中年尼姑和聶仙兒未返石室之前,先把徐鳳眠一方解決,無心再聽徐鳳眠解說下去,眉頭一揚,接道:“這麼說來,你是非要插手其間?”
徐鳳眠道:“你們和聶姑娘之間的糾紛,只要能夠和平解決,在下決不插手,但如要勢成水火,動手相搏,在下就不能不管了!”
白髮老嫗冷笑一聲,道:“如若老身此刻先取你命呢?”
徐鳳眠道:“晚輩既然敢來,早已把生死置諸度外了。”
白髮老嫗一提氣,正想出手,忽聞步履之聲傳來,當下隱忍未發,霍然轉過身子。
那中年尼姑面色嚴肅,望了徐鳳眠和那白髮老嫗一眼,緩緩說道:“老前輩,貧尼已經和聶師妹談過了。”
白髮老嫗道:“我那位世賢妹,精研佛法,是一位有道高尼,你是她衣缽弟子,已得真傳,必能舌翻金蓮,說動你的聶師妹了。”
她心中隱忍著無限委屈。怒火,縱然是幾句好話,從她口中說出,也是猶帶譏諷,十分難聽。
那中年尼姑卻是涵養甚好,搖頭說道:“貧尼只怕很難完成家師所託了。”
白髮老嫗臉色微變,道:“若是你說不服你這位聶師妹,那是隻有動手一途了。”
中年尼姑面色凝重,緩緩說道:“在事情還未絕望之前,貧尼還不想施用最後的手段。”
白髮老嫗道:“照老身的看法,此刻,已算完全絕望了。”
中年尼姑道:“貧尼既奉師命而來,對家師和老前輩都將有個交代。”
白髮老嫗道:“那很好,咱們可以動手了,你對你那位師妹,老身對付徐鳳眠。”
中年尼姑道:“老前輩還請忍耐片刻,貧尼還有句話問問張世兄。”
白髮老嫗緩步退到一側,道:“你問吧!”
中年尼姑目光轉註到七星郎君身上,道:“張世兄,貧尼有幾句話請教,希望張世兄能夠據實而言。”
七星郎君點點頭,道:“什麼事?”
中年尼姑道:“聶姑娘可曾對你說過,徐鳳眠如有資訊,她就要離你而去?”
七星郎君點點頭,道:“不錯,說過這句話。”
中年尼姑道:“你當時如何回答?”
七星郎君沉吟了一陣,道:“在下當時未置可否。”
中年尼姑目光又轉到聶仙兒臉上,道:“聶師妹,張世兄是如此回答你嗎?”
聶仙兒搖搖頭,道:“不是。”
中年尼姑道:“張世兄如何回答於你,關係十分重大,你此刻不用害羞,還望照實說出,在當時情景,說者有心,聽者無意,張世兄可能已經淡忘,但你卻是有心而言,想必還記憶猶新吧。”
聶仙兒道:“張世兄當時答覆我的是,徐鳳眠已沉屍長江,怎可能還魂復生。”
白髮老嫗接道:“就算如此回答,那也不算是答應她回到徐鳳眠身旁啊!”
中年尼姑沉聲問道:“聶師妹,這是真實之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