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歡緩緩說道:“徐大俠言下之意,那是非得取到這冊簫王武功手錄了?”
徐鳳眠道:“若是其他人遺留下的武功,在下可以不要,但簫王武功,在下是非要不可。”
宇文邕道:“為什麼呢?徐大俠如能說出一個理由,在下願意甘心退讓。”
徐鳳眠本不善謊言,一時之間更是想不出適當的言詞遮掩,只好冷冷說道:“在下似乎用不著給宇文先生解釋。”
他一向處事,均能冷靜明理,合乎中庸之道,但想到這簫王的武功秘錄,關係著那嶽小釵的安危,頓然情緒激動,難以自禁,大有放手一拼之心。
花無歡輕輕咳了一聲,道:“照你徐鳳眠的說法,這簫王的秘錄,你是非要取得不可了?”
宇文邕道:“如若咱們依照相約之方,打賭分定輸贏,你徐大俠只有三分之一的機會。”
徐鳳眠劍眉聳動,俊目放光,似要發作,但卻又忽然嘆息一聲,垂下頭去道:“那是各憑運氣的事,在下自然遵守。”
花無歡望望那將燃完熄去的火燭,心中暗暗忖道:這徐鳳眠取這簫王武功秘錄之心,似乎極為堅定,我如想別法圖得,勢將要與他一拼,那女娃兒雖然來歷不明,但徐鳳眠能棄去中州二賈,選她作為助手進入禁宮,武功自是不弱,宇文邕說那紅芍夫人和唐老太大,已然早知徐鳳眠的身份,卻替他隱遮不言,想來亦非虛言,宇文邕本人更是老好巨猾,表面之上,雖然處處向我,但我真和徐鳳眠動上手時,絕然不會助我……這一深思分析,本來,最強大的實力,竟然是變成了孤單拒眾之局。當下緩緩說道:“各位進入禁宮時,既有允言,那自是應該人人遵守,在下亦願遵守那訂下之約。”
宇文邕聽那花無歡的口氣,和以往那等頤指氣使口氣,大不相同,心中大感奇怪,暗道:人人都說他害怕徐鳳眠,看來果然是有些道理,他似乎對徐鳳眠有著一種心理上的畏懼。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既是如此,咱門早些按約相賭,看看何人取得簫王武功手錄,也好早些籌謀離開禁宮之法。”
花無歡心中已經早作盤算,不論何人取得簫王武功秘錄,一俟出得禁宮,自己就下手搶奪,當下說道:“好!早些解決,早了心願,免得彼此心中都掛念難安。”
徐鳳眠冷冷接道:“宇文先生,這是各憑運氣之事在下只希望能夠賭得公正。”
宇文邕道:“這個自然,若是徐大俠不肯相信,由閣下主持,我等來猜就是。”
徐鳳眠道:“那倒不用了,只要你宇文邕賭的公正就是。”
宇文邕右手探入懷中,片刻之後,握拳而出道:“在下這掌中握有一至三枚的金錢,兩位自行商量、那個先猜,兩位猜餘下的數字,就算在下猜的數字。”
花無歡胸有成竹,對此刻的得失,倒不放在心上,當下說道:“徐大俠自然存必得之心,在下索性再奉讓一個機會,徐大俠先猜就是。”
徐鳳眠冷冷說道:“咱們猜拳定先後,我不要你相讓。”
花無歡道:“在下就算輸了拳也是一樣。”
徐鳳眠道:“你既然認輸拳,在下就不客氣了。”
花無歡道:“徐大俠儘管請!”
徐鳳眠目光凝注到宇文邕的臉上,心中卻泛起了無比的混亂和緊張。原來,徐鳳眠動了從未有過的得失之心。
故而心情波動,難以自己,目光注瞪在宇文邕的臉上瞧了良久,才緩緩說道,“兩枚。”
宇文邕神色鎮靜,目光轉到花無歡的臉上,道:“花大莊主呢?”
花無歡緩緩說道:“三枚。”
宇文邕緩緩伸出右掌,道:“兩位仔細瞧瞧吧!”
徐鳳眠凝目望去,只見宇文邕手中,握著一枚金錢,不禁心頭一震,臉色大變。
宇文邕道:“兩位請仔細瞧過。”
然後緩緩把金錢交到徐鳳眠手中。
徐鳳眠接過金錢,仔細瞧了一陣,果然是一枚金錢,嘆一口氣,道:“宇文先生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