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歡道:“宇文兄繞了一圈,可有什麼發現嗎?”
宇文邕道:“在下檢視這敞廳之中,共有幾座石門。”
花無歡道:“能夠看到嗎?”
宇文邕道:“那石門之處,雖然結合很嚴,但並非毫無痕跡。”
花無歡道:“在下不用瞧看,也可猜出,那巧手神工如若不算自己,這座敞廳中,應該有九座暗室壁門……”
宇文邕接道:“花大莊主猜錯了,在下細看一週,只找出六座暗門的痕跡。”
花無歡道:“共有九人,怎會只有六座暗室?”
宇文邕道:“這就憑藉咱們才智推想了。”
花無歡望望宇文邕手中火燭,已經燃燒過半,看樣子已經難再支援多久,當下說道:“宇文兄手中火燭,恐已難再撐過一個時辰了。”
宇文邕道:“那時。咱們只好在暗中摸索了。”
花無歡冷笑道:“處此情景,少不了照明燈火,宇文兄如若肯平心靜氣和我等研商,此實為第一要事。”
宇文邕道:“聽花大莊主之言,似乎是胸有成竹了。”
花無歡道:“這室如若不通天光,必有照明之燈,就算當年那十大傑出高手,人人內功精湛,強勝我等甚多,也不會在黑暗的敞廳中相晤。”
宇文邕道:“花大莊主之意,可是說在這山腹敞廳中,有一盞照明之燈?”
花無歡道:“不錯,若是宇文兄推論的不錯,這敞廳中既隱藏著一張圓桌,自然可以多一盞照明之燈。”
宇文邕道:“可惜,不知那控制圓桌的機關何在?無法使它出現。”
花無歡道:“那圓桌如不在頭頂之上,定然在地下隱藏,絕不會隱於四面壁間。”
宇文邕道:“花大莊主高見有理,但地上一片光滑,不見有何可疑之處,實在叫兄弟無法下手。”
花無歡突然縱聲大笑道:“宇文兄,以後不用在我等之前,故示才華了。”大步走去,走到那敞廳中間,暗動內力,緩移腳步,來回走動。
原來,他受那徐鳳眠撞壁出現輪車的啟發,想到這敞廳中如果有圓桌,那控制的機關,也許就在敞廳中間的地上。
忽然間,花無歡感覺腳下之地一軟,一陣隆隆大響,一塊巨石,由室頂直落而下。
花無歡早已有備,雙手舉起,暗動內力,接住了巨石。
徐鳳眠凝目望去,只見那巨石形態,果然如一座圓桌。四條石腿,粗如碗口,桌面厚約一尺五寸,重量至少也在三千斤以上,以花無歡那等深厚的功力,托起石桌也覺十分吃力。
花無歡手託巨石,回顧宇文邕和徐鳳眠二人一眼,看兩人站著不動,毫無出手相助之意,不禁大怒道:“兩位可是認為這一塊巨石,就能困住我花某人嗎?”默運內力,大喝一聲,雙手陡然向上一推,數千斤重的巨石,被他託的向上升起數尺,花無歡借勢飄身退回原地。
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大震,那巨大的石桌,落在了地面之上。
火星飛濺中,碎石紛飛。
敞廳中的群豪,個個凝氣戒備。防那碎石擊傷,但卻都站在原地未動。
花無歡放下石桌之後,正待發作,突然聽陣隆隆的響聲,緊隨而起!
只見四面壁間,又同時開啟了五座石門,包括無相大師在內,五張輪椅,同時向石桌走來。
想是這落下石桌,擊中之石地,竟是控制這敞廳石室的總機關所在。
連同端坐在原地的青衫白髯老人,果然一共只有六人。
徐鳳眠凝目望去,只見六人之中,除了無相大師,和青衫白髯老人之外,還有一個和尚,和尚身著大紅袈裟、濃眉大眼,頭上烙了九個戒疤,想來定是花無歡等適才所提的千忍大師了。
另外三人,一個頭戴金冠,身著大綠繡金花的黃袍,胸前垂著一片花白長髯,另一個藍衫氈帽,十分清瘦,小眼睛,短眉毛,模樣十分和善。
還有一人,穿著土布褲褂,頭戴竹笠,輪椅上還橫著一根長逾二尺的旱菸袋,看上去有如一個土財主。
徐鳳眠雖已列名江湖上有數高人之一,但他對前輩人物,卻是從未見過,只聽莊穆辰談過而已,但生像死貌,大有不同,一時竟是無法認出一個。
這驚人的變化,使得花無歡胸中的火氣,大為消減,忍下去未再發作。
所有的人,都對這廳中情勢變化,為之驚恐,但覺眼花鐐亂,目迷五色,個個都瞧的呆呆出神。
良久之後,宇文邕才輕輕嘆息一聲,道:“歎為觀止矣!巧哉!神工之名,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