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眠道:“小可一直在此谷中做工。”
紅芍夫人兩道清澈的眼神,盯注在徐鳳眠的臉上瞧了一陣,道:“你戴著人皮面具。”
徐鳳眠暗道:好利的眼光,這女人的確不可輕視。口中卻回應道:“小可天生一副病容,有勞夫人下問。”
紅芍夫人突然放低了聲音,道:“適才,你和那宇文邕談些什麼?”
徐鳳眠道:“談他尋找禁宮門戶的事……”
紅芍夫人接道:“他怎麼說?”
徐鳳眠答道:“他說只能盡其心力,卻是沒有把握。”
紅芍夫人道:“週二莊主指派你們兩位為他侍從,暗中好監視他,是嗎?”
徐鳳眠只覺措詞為難,無法回答,只好淡然一笑,默然不語。紅芍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很好,守口如瓶。”突然一伸右手,疾如電光石火一般一直向徐鳳眠的臉上抓去。
徐鳳眠吃了一驚,身子一側,避開一擊,道:“夫人這是何意?”
紅芍夫人笑道:“能避開我這突然出手的一擊,足可當中原武林道上第一流的高手。”左手一起,又向徐鳳眠臉上抓去。
徐鳳眠一吸氣,退開兩步,道:“夫人既知在下是百花山莊中人,何以還要這般相戲?”
他常和閩滇二賈同行,學得了不少臨機應變之策。
果然,這兩句話大見效用,紅芍夫人不再出手,淡淡一笑,道:“你是否肯承認戴著人皮面具?”
徐鳳眠道:“夫人既然瞧出,也是不該多問。”
紅芍夫人道:“你未免大小看宇文邕了,我既能瞧得出來,他一樣能夠看出……”
忽聽宇文邕啊呀一聲,接道:“紅芍夫人,這是那花無歡叫你如此做的嗎?”
徐鳳眠抬頭看去,只見宇文邕手中抓著一條半尺長短的蜈蚣。
紅芍夫人淡淡一笑,緩步走了回去,道:“不要緊張,服我一粒解藥就好,這蜈蚣毒性雖重,但你宇文先生的內功精深,想來至少也要半個時辰之後,才能發作。”
宇文邕鬆開右手五指,那蜈蚣寸寸斷裂,撒落地上。
原來,他被蜈蚣咬了一口,才生警覺,回手一抓,捏碎了那滿身奇毒的蜈蚣。
南宮冰道:“這女人好生惡毒……”
徐鳳眠橫跨一步,擋在南宮冰的身前,道:“冰兒,坐觀其變,等待機會。”
宇文邕儘量保持著平靜的神色,道:“夫人乃大有名望的人,想來不會謊言相欺……”語聲較高接道:“可是花無歡授意夫人施放毒物,咬傷在下的嗎?”
紅芍夫人笑道:“不用扯上那花大莊主,我的蜈蚣咬傷你,只有我能解救。”探手取出解藥,託在掌心,緩緩遞了過去。
宇文邕取過解藥,吞了下去,冷冷說道:“夫人不讓在下為那毒物咬死,豈不是留下了一個大患嗎?”
紅芍夫人搖頭嬌笑道:“你宇文邕和我為敵,還算不得大患。”
宇文邕嘿嘿冷笑數聲,不再多言,盤膝閉目而坐。
紅芍夫人咯咯大笑一陣,道:“宇文兄,最好能暗中運氣試試,也許那蜈蚣之毒,尚未除盡。”
宇文邕有似老憎入定一般,任那紅芍夫人冷嘲熱諷,始終是一語不發。
雙方對峙了半個時辰之久,宇文邕一直不言不語,紅芍夫人似乎自覺無趣,突然起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