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毒手藥王接道:“璧君,為父的被武林同道,視為正邪之間的人物,不過是因為父的行為,為人喜怒難測而已,不論人家看法如何,但為父的這一生中,確是殺了不少的人,為了我兒,再殺幾人,那又有何妨,我要用絕世醫術,使你能得一甲子的功力……”
徐鳳眠聽得吃了一驚,暗道:這毒手藥王如有此等能耐,也許真能在五年,把一個全然不會武功的女兒,培養成第一流的高手……
只聽一聲幽幽的嘆息,打斷了毒手藥王未完之言。
緊接著,一個柔弱無力的聲音說道:“爹爹啊!你又在害人了?”
毒手藥王道:“為父的在替你療病。”
那柔細的聲音應道:“你知道我已經沒有希望,為什麼還要取人之血呢?”
毒手藥王道:“孩子,這血不同常人之血,這次換好之後,我兒即可恢復了健康。”
那柔細的聲音道:“為什麼呢?”
毒手藥王道:“這其間玄妙之理,除了為父之外,當今之世,只怕是再無人能夠解得了……”
他長長吁一口氣,道:“璧君,因為他身上之血,不但極合吾兒體質,最重要的是他食用過一種常人無法吃得之物,不畏你身上壞血感染,為父的雖無法肯定的說出他食用過什麼奇物,但想來不外是仙芝和千年何首烏之類的奇品。”
徐鳳眠心中暗道:我誤食千年石菌,助長了我的功力成就,但卻也要了我的性命,可見天下之事,有益必有害了。
但聞一聲急速的嬌喘之聲道:“爹爹啊,你說的這人,可是那徐鳳眠嗎?”
毒手藥王笑道:“不錯啊!想我毒手藥王的女兒,究竟是比別人聰明,一猜就中,他就躺在你的身側……”
話未說完,忽聽一聲尖銳的聲音叫道:“快放開他。”
只聽到一陣衣袂之聲,起自身側。
徐鳳眠雖頭難轉動,目光難見,但從那聽得聲音之上判斷,似乎一個人掙扎坐起。
但覺臂上一鬆,刺入脈管之物,突然好似被人拔了起來。
耳際間響起了毒手藥王的嘆息之聲,道:“璧君,為父的揹著你走遍了大江南北,又走盡了白山黑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可療你絕症之人,難道你就不肯體念年邁老父的這一番苦心嗎?”
此人生性惡毒,出手就要殺人,但對自己的女兒,卻慈愛無比。
但聞那柔細的聲音接道:“爹爹惜我、愛我之心,為女兒的豈會不知,你揹著我走遍了大江南北,白山黑水,女兒我更是惶愧難安,唉!爹爹恩深如海,叫女兒如何報答?”
毒手藥王道:“你只要答應為父的,留下性命承歡膝下,那就算報答為父了。”
那柔細的聲音道:“我多活一日,爹爹多苦一日,還不如讓我死去的好。”
毒手藥王道:“只要換過徐鳳眠的血,我兒就可康復如常人,不再為病魔所擾。”
那柔細的聲音道:“徐鳳眠呢?他救了女兒性命,自己卻要落得全身鮮血枯乾而死,是嗎?”
毒手藥王略一沉吟,道:“我兒如想留下徐鳳眠性命,也非難事,為父的一面讓他服藥進補,一面抽他之血,不過,這需要很長久的時間,我兒嬌弱之軀,如何能忍受這長時間的換血折磨。”
那柔細的聲音嘆道:“爹爹可以強人所難,但卻無法強迫女兒受血。”
毒手藥王道:“我兒之意呢?”
那女子應道:“爹爹請先去準備好為他進補之藥,不然,女兒不願受血。”
徐鳳眠聽得心中暗暗奇道:這父女兩人生性差別,怎的如此之大,父親心狠手毒,處事為人,只求目的,不擇手段,女兒卻又似天使一般的善良,處處不願損傷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