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復甄瘦長的臉上,突然間變了顏色。呆呆的望著徐鳳眠,茫然說道:“閣下當真沒有中毒嗎?”
徐鳳眠微微一笑,道:“我已說過了,在下是百毒不侵。閣下不信,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
語聲微微一頓,高聲接道,“閣下還有一個數字,可以喊出來了。”
田復甄雙目連連眨動,淡淡一笑。道:“如若在下不喊出最後一個字,咱們這場賭鬥,那是永遠無法分出勝負了。”
徐鳳眠先是一呆,繼而怒聲說道,“南海五兇空負盛名,竟然是這等卑下之徒。”
田復甄面不改色地緩緩說道,“兵不厭詐,只怪你徐大陝缺乏江湖閱歷,如何能夠怪到田某人身上呢?”
徐鳳眠心中氣怒,冷冷說道:“閣下可是認為區區幾句詐語,就可以平安的離開此地嗎?”
田復甄微微一笑,道:“除非你徐大俠能在武功上,也讓在下敬服。”
徐鳳眠冷冷說:“那不是什麼難事。”
他心中激憤,已動殺機,緩緩舉起手中長劍,道:“閣下只要能再接我徐鳳眠三劍,我徐鳳眠就絕不再留難諸位了。”
冷手秀士田復甄,一看徐鳳眠舉劍,已知對方深通劍道,這一擊,如若出手,定然是石破天驚,哪裡還敢大意,一面運氣戒備,蓄勢待敵,一面雙目流顧,打量退路,暗中又施用傳音之術,招呼兩個偽裝武當弟子的道人,要他們合力抵拒徐鳳眠。
只聽徐鳳眠大喝一聲,長劍一閃,閃起一道銀芒,連人帶劍,直向田復甄撲了過去。
田復甄舉劍一封徐鳳眠的劍勢,人卻疾快的向後退去。
這正是莊山貝傳授于徐鳳眠的馭劍之術,乃劍道中至高之學。徐鳳眠離師之後,—直奔走江湖,馭劍之術,只不過初通門路,今日情勢迫人,只好施展出來。
但聞一陣金鐵交嗚,劍光縹繞中,響起了兩聲慘叫,兩個偽裝武當門下弟子的百花山莊高手,齊齊死於徐鳳眠劍下,一個被攔腰斬作兩斷,一個齊頸被斬,人頭飛出六七尺遠!
狡猾的田復甄,卻棄去手中長劍,探手抓起了無為道長,縱身一躍,飛出茅舍。
徐鳳眠似是未料到,自己擊出的一劍,竟有如此威力,不禁一呆。
就這一剎那工夫,那田復甄已然帶著無為道長走的蹤影不見。
徐鳳眠一提真氣,追出門外,田復甄已到了四五丈外,直向小山奔去,孫不邪,閩滇二賈等人,卻仍是不見蹤影。
此時此情,徐鳳眠已無暇分心去找孫不邪等,提氣直向田復甄追了過去。
徐鳳眠輕功自得柳仙子親自傳授,柳仙子以輕功揚名天下,徐鳳眠全身施展,有如電光石火一般,不出百丈,已然追到田復甄身後兩丈左右,高聲說道:“閣下如若再不肯停下腳步,我徐鳳眠要施展暗器傷人了。”
語聲甫落,田復甄忽然回手一揚,一串銀星,電射虹飛而來。
徐鳳眠長劍一揮,一陣叮叮噹噹之聲,射來暗器,盡為長劍打落於地。
但這一擋之間,那田復甄,又借勢向前奔出了六七尺遠。
徐鳳眠眼看田復甄已然登上山腰,如被他躲入草叢林木之中,再想追尋,那可是大為麻煩的事,不禁心中大急,一提氣,施出“八步趕蟬”的輕功絕技,呼呼呼,一連幾個縱躍,一口氣又追上了八尺距離。
田復甄的輕功雖佳,也難和舉世第一輕功名家柳仙子細心傳授的弟子相比,他本就稍輸徐鳳眠一籌。
此刻背上還背了一個無為道長,更是難和徐鳳眠匹敵,又奔數丈,已被徐鳳眠追到七八尺處。
徐鳳眠正待揮劍擊出,突然一聲哈哈大笑,道:“徐兄弟放心,這人跑不了。”
徐鳳眠閃目一看,來人正是自己心中苦苦惦念的孫不邪,心中好生奇怪,暗道:怎麼?他們又都退回山上來了。
只見孫不邪揚手一掌,發出一股強力,擋住田復甄奔行之勢,冷冷說道:“放下人。”
田復甄道:“只怕未必見得。”
揚起右手,硬接下孫不邪的掌勢。
雙掌相觸,田復甄被震得後退了一步。
就在兩人這一接掌之間,徐鳳眠已經追了上來,揚手發出修羅指力,點向田復甄的左腿“飛揚穴”。
田復甄突感左腿一麻,幾乎坐在地上。
徐鳳眠疾快無比的一伸左手,抓住了無為道長,右手長劍橫裡探出,呼的一聲,擊中田復甄的右肋。
冷手秀士田復甄內功深厚,雖被徐鳳眠的修羅指力點中了左腿穴道,但因傷非要害,仍可支撐,但徐鳳眠拍在肋中的一劍,力道十分沉猛,片刻之間,連受兩次重擊,再也支撐不住,砰的一交,跌坐在地上。
徐鳳眠長劍揮動,斬斷了無為道長身上捆的繩索,一面向孫不邪道:“老前輩,此人乃南海五兇中的人物,武功十分高強,好好的看著他,別讓他跑了,我先解開無為道長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