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邪接道:“眼下最為重要的事,就是把今尊和令堂送往一處安全隱秘之地,你才能一心一意,對付強敵。”
徐鳳眠道:“老前輩說的不錯,可是何處是安全之地呢?”
孫不邪道:“我們丐幫總舵,安全倒是安全,只是令尊、令堂,整日裡和叫化子生活在一起,只怕是難過得很。”
徐鳳眠道:“貴幫總舵,防衛雖然森嚴,但卻早已有了百花山莊的暗樁耳目,家父母如若安居於貴幫總舵,此訊只怕極快就會傳入花無歡耳中……”
孫不邪道:“此話當真嗎?”
徐鳳眠道:“在下絕不會無的放矢,不但貴幫中有那花無歡的耳目暗樁,當今各大門派之中,無一沒有那花無歡安排的耳目,連那神風幫也一樣有。”
孫不邪道:“我丐幫忠誠相傳,如有此等之事,那可是大傷臉面的事……”
語聲微微一頓,道:“兄弟可知那人是誰嗎?”
徐鳳眠道:“那花無歡召集他們時,都帶著面罩,晚輩認他不出。”孫不邪道:“老叫化已然很久不問幫中事了,但此事卻不能不管,必得查出其人不可。”
徐鳳眠輕輕嘆息一聲,欲言又止。他心知茲事體大,如是一言錯出,立時可能引起丐幫中自相殘殺,心中沒有把握,手中沒有證據之前,不敢亂言。
孫不邪輕輕咳了一聲,道:“當年那花無歡身受重傷,追殺他的群豪,如若能夠耐心追尋出他的下落,當場處死,武林之中,也不會有今日這等紛亂之局了。唉!斬草不除根,留下了今日這個禍胎,只怕也非當年追殺花無歡的群豪,始料所及了。”
徐鳳眠道:“其人不但武功精深,莫可預測,而且心機陰沉,手段惡毒,亦是人所難及,奇怪的是他竟能羅致武林中那麼多高手,為他效力賣命。”
孫不邪道:“他為人所不願為,行人所不肯行,加上那陰沉的心機,高強的武功,自然是更見鋒芒了……”
他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丐幫既不能去,兄弟對兩位老人家作何安排呢?”
徐鳳眠道:“晚輩也難想出,何處是安全之地。”
孫不邪道:“兄弟,兩位老人家的事,必得妥善處理,你才能夠放手在江湖上有所作為,照老叫化子的看法,目前你已經聲名大振,三兩年後,必將被擁作武林領袖,和那花無歡、逍遙子等對抗於江湖之上,這是數百年來,武林中從未有過的混亂之局,也是江湖上最悲慘的殺戮時代,不是老叫化捧你,當今武林形勢,除了你兄弟之外,再也無人能收拾這局殘棋……”
徐鳳眠嘆息一聲,道:“老前輩太過誇獎晚輩了。”
孫不邪哈哈一笑,道:“老叫化一生,從未誇獎過人,我只是在為當前動亂之下,悲慘的武林同道請命……”
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但兩位老人家卻成了一大拖累!花無歡必不會和你硬拼,而會費盡心機去找兩位老人家的下落,兄弟,老叫化願以殘餘之年,老朽之身,助你一臂,但你必得有膽識,擔起這付擔子。”
徐鳳眠只覺他言外別有用意,一時間沉吟不語。
金算盤包東突然接道:“在下倒知道一個清靜之地,也許那花無歡耳目難及。”
孫不邪道:“什麼地方?”
包東道:“那地方遠在南海之中,是一片四面海水環繞的孤島,漁人百戶,風景秀麗,如若由金蘭、玉蘭陪著兩位老人家,息隱於那孤島之上,也許花無歡無從追覓。”
孫不邪道:“不成,那孤島之上,不過只有百戶人家,兩位老人家遷居孤島,必將轟動全村,漁船飄泊,行蹤難定,此訊必將有一日傳入中原。”
包東沉吟了一陣,道:“老前輩說的是,必得找一處人蹤罕至的地方才是。”
孫不邪道:“也不成,那地方必得使徐兄弟十分放心,才能無後顧之慮。”
徐鳳眠嘆道:“想不到天地如此遼闊,我徐鳳眠竟然使父母無存身之地。”
包東道:“大哥不用憂慮,咱們慢慢想,總會找到一處使大哥放心之地。”
談話之間,突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奔了過來。
孫不邪低聲道:“快躲入道旁草叢之中!”
當先閃身而入,只見兩匹健馬,一先一後,疾奔而來。
但聞後面馬上之人說道:“咱們走了一日夜,全不見一點訊息,我看是一定走錯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