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東笑道:“道長說說看,咱們閩滇二賈又答應了道長什麼?”
逍遙子吃了啞巴虧,又無法說出他們的承諾,不覺怒道:“兩位別忘了你們還有刑具。”
包東笑道:“道長只管放心,閩滇二賈決不會求你解除身上刑具。”
孫不邪介面道:“若是道長度量夠大,就該連閩滇二賈身上刑具,一齊解了才是。”
逍遙於略一沉吟,哈哈一笑,道:“這有何難。”
大步行近閩滇二賈,開了兩人身上刑具。
包西活動了一下雙腿,冷冷說道:“道長這等客氣。”
包東卻順手把一個金鎖刑具,收了起來,笑道:“道長把咱們鎖了這麼長的時間,這條金鎖刑具,算作報償,不能算貴吧!”
逍遙子一皺眉頭,似想發作,但卻又忽然忍住了,淡淡一笑,緩步向艙門處走去。
包西冷冰冰地說道:“道長還忘了一件事。”
逍遙子回過頭來,道:“什麼事?”
包西道:“咱們兵刃,道長也該發還了吧!”
逍遙子淡然一笑,道:“貧道連人都放了,難道還扣留諸位兵刃不成,諸位稍候,貧道立刻讓他們送還諸位。”大步行入艙中不見。
孫不邪低聲對徐鳳眠說道:“這牛鼻子老道,突然間這樣大方起來,倒使老叫化大感為難。”
徐鳳眠道:“今日之局,確有著一種微妙的均衡作用,咱們不能憑藉一時豪氣出手。”
孫不邪道:“不錯,花無歡和逍遙子都是老謀深算,狡詐無比的人物,逍遙子開了你的刑具,旨在逐狼鬥虎,想坐收漁人之利,咱們可不能上當。”
抬頭看去,只見那花無歡盤膝坐在船頭之上,黑白二老分站在他的兩側。
日光照耀之下,只見他頂門之上,隱隱間泛升起一片白氣。
孫不邪輕輕咳了一聲,道:“花無歡已準備背水一戰,盤坐運功,顯然是在準備全力出手了,咱們不能先擋鋒銳。”
只聽逍遙子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諸位的兵刃來了。”
包東轉臉望去,只見兩個青衣女婢,手中捧著閩滇二賈的兵刃,走了過來,說道:“請收回兩位的兵刃。”
包西伸手取過了鐵筆銀圈,放在身上,包東也取過金算盤,目注兩個女婢,道:“兩位可以退回去了。”
他自受過那逍遙子的暗算之後,心中對這些女婢,已然生出了極深的戒心。
兩個女婢欠身一禮,轉身而去,直入艙中。
這時,逍遙子和五彩巨舟上的人,都已進人艙中,艙門緊緊的關了起來。
甲板上,只餘下徐鳳眠、孫不邪和花無歡等人。
徐鳳眠一直留心著花無歡的舉動,見他頭上浮動的白氣,愈來愈濃,大約有一頓飯工夫之久,花無歡頭上那浮動的白氣,突然消失不見。
徐鳳眠伸手摸著劍把,低聲說道:“留心了,花無歡只怕要有所舉動。”
包東緩步走到徐鳳眠身側,低聲說道:“大哥,咱們要怎樣辦?”
徐鳳眠道:“看看那花無歡的舉動再說,如若他有所舉動,今日就藉機把他除去。”
只見花無歡張開了雙目,四顧了一眼,緩緩站起了身子,低聲對黑白二者說了兩句話,舉步直行過來。
徐鳳眠唰的一聲,拔出長劍,沉聲對閩滇二賈道:“你們守在這裡別動。”緩緩舉步迎了上去。
此刻徐鳳眠心中充滿著矛盾,既然想借此機會除了花無歡,又覺得今日不宜和花無歡在此決戰,這一戰不論勝敗,都讓逍遙子坐收漁人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