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那紫袍人道:“這酒菜之中,若是下了毒藥,難道也能為敵為友的嗎?”
花無歡笑道:“顏兄的用心,可是要兄弟當著天下群豪之面,說出心中的計謀、策略嗎?”
紫袍人道:“花兄做事,向來防患未然,就算揭開酒菜中下毒之秘,那也不足以為害今日大局。”
花無歡哈哈一笑,道:“顏兄知我甚深……”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若是和我花某為友,自然不該計較這酒菜之中是否有毒,他也該相信我花某人能代為療治,中毒又有何妨?”
紫袍人道:“若是為敵呢?”
花無歡道:“當今江湖之上,用毒之人,數不勝數,若是我花某人的敵人,早該防備才是。”
紫袍人道:“此刻酒餚之中,可已下毒?”
花無歡笑道:“顏兄放心,此刻酒餚之中,都還未曾下毒,顏兄只管大膽品嚐。”
紫袍人突然一仰臉,喝下杯中之酒,未再接言,坐了下去。
徐鳳眠默查場中群豪神態,大部份都對那紫袍人流露敬仰之色,心中暗道:不知這紫袍老人是何許人物,聽他口氣、身份,頗有和花無歡分庭抗禮的氣魄。
突然間一隻手,由下伸過來,抓住了徐鳳眠的左手,低聲說道:“馬兄……”
徐鳳眠接道:“不要怕。”轉眼望去,只見花無歡兩道炯炯的眼神,正逼視在鳳竹的臉上,神態間自有一種莫可抗拒的威重氣度。
鳳竹雖然避開了花無歡的目光,但她握住徐鳳眠的手,仍是不停的顫抖。
只聽花無歡那沙啞的聲音道:“是鳳竹嗎?”
徐鳳眠低聲說道:“不要理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哪知鳳竹突然間鬆開了握著徐鳳眠手腕上的五指,緩步離開了席位,盈盈拜倒地上,道:“奴婢正是鳳竹。”垂下頭去,不敢抬起。
花無歡淡淡一笑,道:“你這丫頭來此作甚?”
鳳竹道:“奴婢,奴婢……”
一時間想不出適當措詞,奴婢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花無歡道:“還不快給我退出廳去,留在此地,豈不要讓天下英雄,恥笑我百花山莊中沒有規矩嗎?”
鳳竹應了一聲,緩緩站了起來,望了馬文飛一眼,舉步向廳外走去。
馬文飛一皺眉頭,暗道:這丫頭如此膽小無用,縱然想出面護她,也是難以找出藉口。
只見她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過身來,拜倒地上,道:“奴婢有下情稟告。”
花無歡一揮手道:“去吧!有什麼話,改日再講也是一樣。”
鳳竹垂下雙目,說道:“奴婢已為馬爺垂青,答允收留身側,還望莊主開恩賜允。”
花無歡目光一轉,望著馬文飛道:“馬爺!這丫頭之言,可是當真嗎?”
馬文飛只覺臉孔一熱,一張勝直紅到耳根後面,沉吟了良久,答不出話來。
要知他自負英雄,如若承認此事,那是無疑當著天下英雄之面,自白罪狀,勾引了百花山莊中的丫頭,想待否認,又見鳳竹滿臉悽怨哀苦之容,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