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玉蘭知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飛回百花山莊,立時束裝就道。
長碧湖水色依然,滿湖蘆葦又生出了嫩綠的青芽,觸景思人,不禁想起聶雪茹逝於枯井的情景,五年前,他曾和聶仙兒悄然離家,五年後重歸故居,竟然未能作片刻停留。
他仰臉長長吁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明白了,好狠毒的用心啊!”
金蘭和玉蘭相互望了一眼,心中暗自震動,忖道:莫要把他急壞了!
二婢雖是擔心,但卻不敢多問。
唐三姑問道:“你明白什麼了?”
徐鳳眠道:“他們要我帶了很多物證還鄉,卻又暗中傳出訊息,遍告江湖,說是百花山莊三莊主,帶人南逃,使無數江湖豪傑在途中攔劫於我,那些結仇聚恨的證物,集我一身,使我仇蹤遍地,立足無處,孤身一劍,無所憑依,只有投靠百花山莊一途,出於他意外的是我忍受無數的羞辱,不肯妄傷一人,計謀難售,便惱羞成怒,又劫走了我的父母,好迫我重返百花山莊,為他們效命。”
金蘭道:“大莊主一向是算無遺策,縱然三爺一路上殺回故居,只怕老爺和夫人,也是要被擄回百花山莊。”
徐鳳眠證了一怔,道:“不錯,我想的又是太純良了!”
突然加快腳步,向前奔去。
他心急如焚,一路趕奔,金蘭、玉蘭和唐三姑,只好陪著他兼程趕路。
這時,到了湖北境內。
唐三姑孤身入川,徐鳳眠帶著金蘭、玉蘭奔回百花山莊。
一向清靜的百花山莊,此刻卻懸燈結彩,到處人蹤。
徐鳳眠強忍著心中的悲憤、激動,緩步向莊中走去,他這些日來的諸般遭遇,使他學會了如何忍耐,剛剛行近莊門,瞥見周雄英吉服駿馬,由在內奔出。
周雄英遙見徐鳳眠,一躍下馬,急步迎了上來,笑道:“三弟回來的正好,咱們這百花山莊,近來群豪畢至,有幾位難得一見的武林高人,都將來此。”
徐鳳眠淡淡說道:“這麼說來,小弟是適逢其會了!”
周雄英道:“小兄實料不到,三弟回來得如此迅速,適才接得飛鴿傳書,謂三爺回到山莊,小兄正待遠迎,三弟已經返回了。”
他目光一掠金蘭、玉蘭,只見兩人一臉風塵睏倦之色,想是一路急奔而返。
徐鳳眠輕輕咳了一聲,道:“不知家父、家母是否已到?”
周雄英愕然說道:“兩位老人家也來了嗎?”
徐鳳眠瞧他裝模作樣,心中怒火陡增,冷笑一聲,道:“二莊主參與機密,這等事也不知道嗎?”
周雄英略一怔神,笑道:“三弟慢慢講,小兄的確不知。”
徐鳳眠探手從懷中摸出花無歡的留字,遞了過來道:“二莊主若是真不知道,請拿去過目。”
周雄英看了一遍,道:“大哥或有深意,恐怕武林中人,遷怒到兩位老人家的身上。”
徐鳳眠伸手取回素箋,道:“二莊主現在該明白了吧!”
周雄英道:“明白了,我陪你去拜見大哥,想他必有交代。”
周雄英聽他一口一個二莊主,語氣雖然平和,但卻掩不住內心的激動,和心中的憤怒,心知事態嚴重,哪裡還敢再出主意,微微一笑,道:“此事小兄確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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