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子放下懷抱中的徐鳳眠,走了過去。
卻不料那青衣道童身軀一橫,竟然攔住雲陽子去路,低聲說道:“三師叔留駕,掌門師尊正在會客。”
雲陽子目光凝注在那道童的臉上,緩緩說道:“什麼客人,連我也要回避?”
那青衣道童沉吟了一陣,道:“弟子不認識,但掌門師尊對他極盡禮遇,特命我守候此地,未得他允准之前,任何人不得擅入,師叔如若有事,請稍候片刻,容弟子先稟報掌門師尊一聲。”
雲陽子道:“不用了,我微候片刻再來就是。”牽著徐鳳眠緩步而去,心中卻是暗暗納悶。
須知雲陽子素得師兄器重,無為道長生性恬淡,喜愛清靜,三元觀中事務,一向都交由雲陽子代差代行,數十年來不論何情事,都由雲陽子出面擔當,此刻不知何人來訪,竟然雲陽子也要回避。
徐鳳眠隨著雲陽子漫步而行,到了一所幽靜的小跨院中。
這是雲陽子的用功之處,小院中遍植著花樹,三面雅室,窗明几淨,雖不像無為道長養性丹室那等寬大氣派,但卻別有一種玲瓏纖巧之妙。
雲陽子帶著徐鳳眠步入雅室,微笑說道:“孩子,你隨便坐吧,室中之物,任你觀賞,但切不可出手動它。”
徐鳳眠目光轉動,只見壁面掛著一柄長劍,一個錦袋,後壁處一張長條桌上,放著三支六八寸長的金箭,另有白絹覆蓋著兩個白玉瓶,卻不知放的何物。
雲陽子似是極為疲累,盤膝坐於雲床,閉上雙目,不再理會徐鳳眠。
徐鳳眠暗暗忖道:你房中這些東西,誰稀罕了?我才不要瞧它,也免得他輕視於我,當下也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之上。
忽聽道童在室外說道:“掌門師尊有請師父。”
雲陽子道:“客人走了嗎?”
道童道:“弟子得青鶴師兄傳偷,有請師父,客人是否已去,青鶴師兄倒未提過。”
雲陽子回顧了徐鳳眠一眼,還未來得及開口,那道童已接著說道:“掌門師尊請師父帶著這位徐施主。”
雲陽子微一點頭,帶著徐鳳眠而去。
兩人趕到無為道長的丹室,只見無為道長揹著雙手,站在丹爐前面,雙目神凝,望著爐中閃動的青色火焰,眉宇間籠罩著一片深沉的憂鬱。
雲陽子心頭微微一震,欠身合掌,道:“見過掌門師兄。”
無為道長緩緩抬起頭來,望了望雲陽子一眼,道:“師弟不用多禮,請坐。”
雲陽子依言坐下,恭謹他說道:“師兄相召,不知有何訓教?”
他已從無為道長的眼色之中,看出了情勢的嚴重。
無為道長人如其名,雖然身具上乘武功,已盡得武當派中的絕技,但他生性恬淡,無意爭名武林,下令約束武當門下弟子,不可和人結怨,非屬必要,不許離山!
所以,自從他接掌門戶之後,武當一派中門下弟子,極少在江湖之上走動,也極少和各大門派往來,就算有無法推辭的應酬,也大都由雲陽子代他而去,因此,在武林中的聲名,雲陽子反而大過了掌門師兄。
無為道長的淡泊名利,使他變得十分慈和,在雲陽子的記憶之中,從未見過掌門師兄有過憂苦的容色,不論何時、何地,他總是面上泛露著慈和的微笑,此刻看到了掌門師兄的憂苦之容,心知必是遇上了極端的困難之事,他平時對大師兄敬重無比,心中雖想說幾句慰藉之言,但又不知從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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