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坤沒有能夠猜透莊風這看似無用功的真正用意,心中卻莫名的有那麼些悲涼的情緒;
然則他卻相信以他對莊風的瞭解來說,莊風那是從來沒有做過徒勞無功的事,那怕是莊風的行為看著再怎麼荒唐,待到底事後都能知道莊風那看似荒唐無邊的行為,往往卻是事機轉折的關鍵所在;
劉漢坤猜不透莊風的用意,莊風也沒有回應;只是跟那兒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樣,居然跟那兒燃上煙,一幅看貨物一般的目光看著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
莊風那看人的眼光讓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沒由來的就是一陣寒意湧起,當然這股寒意也可以理解為這大漠的溫差過大,到了這個時間點上,感覺就有那麼些涼爽了都;
正當在這莊風與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都跟那兒無言以對的時候,那覃愛在邊上也是一幅面無表情的模樣,看不出喜怒哀樂;
直到原本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都沒有注意到,自莊風打獵回來就沒有在場的夏雨在這個時候有些突兀的出現,看了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三人一眼,徑直走到底莊風的身邊,跟那兒咬著耳朵說了些什麼;
夏雨並沒有跟隨莊風出去,而是留在營地照著莊風的計劃自行其事;
在莊風的計劃之中,引來曹立和李壘在營賬外面做著攻擊準備,然後由著夏雨發出遇襲示警的訊號,接著就是等待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三人的反應;
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三人的反應也不出莊風所料,在劉漢坤的指揮下合攏禦敵;
當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三人的護衛動起來,在夏雨的引導之下,那有心算無心,再加著裡應外合,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三人的護衛自然是在劫難逃,被夏雨曹立和李壘跟那兒一網打盡;
只是這計劃沒有出錯,但實施也是需要時間的,這也是為什麼夏雨現在才出現的原因;
夏雨做完自己的事,這是過來告知莊風事情已成;
莊風看著夏雨到來,便知道計劃成功;再有夏雨那耳語確認,莊風也是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跟那兒站起身來,走到劉漢坤的身邊,看著劉漢坤同時出聲說道:“其實你們猜錯了,藥不在刀上;”
莊風說完,也不去理會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三人的反應,跟那兒又說說了一句:“綁了;”
隨著莊風的話音剛落,自有侍衛動手將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三人給綁了個結實;
只奈何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三人都是如癱瘓一般,只能是任人宰割;同時還有些沒有明白莊風這後面所說的那句話是個什麼意思,藥既然不在刀上,那是什麼時候?
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人想不明白,不過這下卻是有更多的時間去好好的想一想了;
在莊風的護衛將劉漢坤趙允還有李展進行打包捆綁的時候,莊風走到了覃愛的身邊,似玩笑的說道:“還繃著個臉幹嘛啊?來,給爺笑一個;”
莊風說完之後,覃愛並沒有立給莊風這位大爺笑一個,反而跟那兒是像個孩子似的一坐敦兒坐在地上,大聲的哭了起來;
面對覃愛的這太過陡然的變化,莊風倒沒有什麼驚訝的神色,只是在那兒唉嘆了一口氣,也沒有說什麼,似也是放開一般,與覃愛一樣也是一坐敦兒坐在地上,不過卻沒有哭,只是習慣的燃上煙;
確實,覃愛在這個時間上是應該好好的大哭一場的,以發洩心中那積鬱十二年的辛酸;而莊風從來都認為男人痛哭是理所當然,並沒有什麼男兒流血不淚的說法;
十二年前的那一年,正是覃氏劇變的那一年;
那一年覃愛在其父親覃祁的策動之下,要去奪取那覃氏家主之位;也是那一年,覃愛第一次見著莊風;
然後覃祁與覃愛的奪權失敗,按著覃氏的規矩,或者說這自古以來以下犯上的謀反之罪,那都得是人頭落地;當年的覃冬琴新繼位成為覃氏家主,也是這樣做下的決定,覃祁與覃愛這對父子那是難逃一死,或者說覃祁與覃愛也自知必死的;
然而最後對覃祁與覃愛的處置結果卻僅僅是被流放,並沒有人頭落地;
好死不如懶活,螻蟻尚且偷生,能不死,那自然是沒有誰會去死的;所謂世人說的那不怕死,那只是絕大多數的平民都不懂得什麼死亡,無知自是無懼,而當死亡降臨,這些人卻又是另一幅模樣兒;
雖然是覃愛自覺他與父親覃祁的謀逆之舉,那不僅是傷害了與他覃愛打小感情極深的覃冬琴與覃清的親情,同時也是有背於人倫道德,然而最終卻僅是流放的結果,覃愛更是自覺有愧;
但是覃愛與覃祁都沒有自絕,而是選擇接受,然後這覃愛與覃祁離開了漠府;
在離開漠府之後大概半年左右的時間,覃祁病逝,覃愛也算是徹底沒有了情感的依託,整日裡就是酗酒爛醉;
然後就在覃愛自甘墮落的時候,莊風卻突然找到了他;
當時莊風找到覃愛的時候,覃愛並沒有震驚之類的情緒,一則是以莊風的能力要想找到他覃愛,那也實屬正常;因為覃愛雖是被流放,卻並沒有走得更遠,只是出了護州,跟那兒偏僻小城裡待著;
再則是就算是莊風要來替覃冬琴清理收尾,來個斬草除根,他覃愛也是承認的,或者說覃愛在其父親覃祁病逝之後,著實是活著沒有什麼寄託,整個就是一堆行走的肉,死了也就死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覃愛平靜的接受莊風找到他,然則莊風卻並不是來斬草除根的,卻也沒有玩什麼怒其不爭或是自甘墮落之類的,然後來個怒極一頓狠揍,將他覃愛打醒,再有個什麼幡然醒悟就最好的了;
莊風沒有做這些,只是與覃愛一同爛醉了一場,藉著酒勁,瞎叨逼叨的鬼扯了一通,然後莊風就離開了,而莊風這一走就是十二年沒有音信,直到前兩個月才再次傳來資訊;
當年莊風與覃愛一同爛醉一場時說的酒話,覃愛一直都記得;
那是一個夜晚,莊風與覃愛跟那一小縣城的一個破酒吧裡邊,莊風說:“冬琴和小清很傷心,本是血脈相連的骨肉親情,何以鬧成個你死我活;”
覃愛沒有說話,只是猛灌那劣質的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