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風跟那幹著清潔工的活兒的時候時,江州州長官邸裡邊卻有那麼些沉悶;
賈鴻德在離開之後,就立即趕了過來,這事得向他的主子有個交待;
傅襄,現任江州州長;對於莊家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或者說,莊家倒了,那莊家所謂的殘餘勢力還是在他的手上給清理掉的;
所以呢,現在莊風回來,這還是有那麼些顧慮的;儘管莊家當年牆倒的時候,他沒有去做那眾人推的一隻推手,當然只是當年他還沒有到江州來;但對於掃清莊家餘孽,他可是不餘其力的;
按著賈鴻德的說法,這莊風一如繼往的強勢,也一如繼往的是個瘋子;就在昨兒夜裡,莊風就帶著那麼一個侍衛,竟然敢當著那麼些人的面兒,這說打就打說殺就殺;
更甚者,就僅僅是莊風這麼一現身,那鄭善居然就敢公然的投到其下;這是最讓傅襄氣惱的地方,要知道鄭善能有今天,那可是他一手扶持起來;沒想到,這居然僅僅是莊風往那麼露個臉,竟然就跟著走了,這算什麼事兒?
“老賈,你說說這莊風是個什麼樣的人;”傅襄並沒有見過莊風,僅僅是當年莊家將西南給納入勢下的時候,那算是震驚天下,以此才有知道在這西南還有這麼一方勢力;
“這個說不好,這個人太難以捉摸,表面上看著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可是當年在這江州崛起的時候,卻做事極有分寸;當年的江州原本是有三大家族的,愣是讓他在其中攪和著將他自己給擠進成為四大家族之一;同時卻又未與三大家族翻臉,而在不久之後,又一舉將三大家族給吞滅,最終將江州所有的勢力都納入門下;”其實呢,賈鴻德說的這些,傅襄是早就知道的,畢竟當年莊家跟那玩了一把震驚天下,這但凡是與莊風有關的事蹟,要去知道也並不難;
“喜怒無常的瘋子,卻又攻於心計;”傅襄懶得理會賈鴻德這麼一堆話,只是借他的話頭,將其對於莊風的推斷給確定下來;
“那確實是個瘋子,當年在他統一江州諸多勢力的那一戰時,在一夜之間竟然同時攻擊三大家族,而且也是在那一夜衝擊了市政廳,還與軍警幹過一仗;”賈鴻德對於傅襄對莊風的斷語,很不以為然;
好吧,當年的莊風是有那麼些喜怒無常,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至於攻於心計,那也是真的;可是,莊風絕對不會就這麼一句就能斷定的;
“你說能不能花錢僱用兩個殺手將莊大少爺給除掉?”傅襄其實沒那麼顧忌莊風,只是這一年是他的關鍵,或者說是他人生真正走向巔峰的關鍵;
按著當今大縉國的情形,議會早已成了擺設,所有的權力都歸屬於內閣,也就是所謂內閣執政制度;而原本做為最高權利機構的議會早已被內閣架空,首相則已經成為了大縉國的實際統治者;
當然,這僅僅是名義上的;而在實際上,內閣裡邊同樣是你爭我奪的,繼而又形成另一套規矩,首相掌軍,次相執政;當然,並不完全如此,比如現今這內閣就是次相掌控著所有的軍政大權,首相反而成了擺設;
按著規矩,當然如今已然形成所謂的制度;內閣首相及次相每十年輪換,而內閣其他成員則不定;因著規矩,首相與次相是同時輪換著的,所以這一般都是新的首相與次相在上臺之後再由他們自己決定內閣成員;所以,這內閣才是真正的權力中心,內閣首相與次相才是這大縉國真正的統治者;
當然,這僅僅現在如今眼目下的制度;而實際上呢,在現內閣之前有兩任內閣首相那都是到自然死亡之後才交出權利的;就現任內閣來說,到今年也是十年了都;而就在這樣的時候,內閣首相在今年結束之後,就得交出權利,明年將組成新的內閣;
現在就在今年的年底將進行內閣輪換,而在這次的輪換之中,他傅襄則是內定的次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到明年他將出任次相,主掌民政,成為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
按著規矩,在出任次相之前,這得由內閣成員身份兼任地方要員,先到地方行省去鍛鍊鍛鍊的,美其名曰:親民以知民生;但實際上卻是離開了帝都,離開了權力的中心,那麼這其中可操作的變數就多了;
傅襄本身是現任內閣的商務相,因著當年莊家跟那折騰,引起內閣諸相震動;於是他便由商務相以內閣大臣的身份到了江州兼知為江州的州長,因為這裡是莊家起勢的地方;這樣一來,只要他能夠將這江州治理順暢,那麼就由著這份聲望重回帝都,並出任次相;
這也是他傅襄到江州之後跟那兒不餘其力的打擊莊家餘孽的原因,只要這江州回到過去的模樣,那麼便算是完成任務;不過呢,傅襄卻想要做得更好,而實際上呢,他在江州這近四年的時間裡,那確實也做得很好,也是公認的能官;
然則,內閣權利的交接在即,也是讓他心有不安;畢竟他離開帝都這權利的中心已經差不多有四年的時間,這其中有些什麼變化,他可拿不準;
因為這上兩屆的內閣交接,這都有著那麼諸多的變數;或者說,權力這玩意兒,還真有著一種難言的魔力,一旦到手,誰也不會願意交出來;所謂變數,實際也是很正常的,只要沒有真正的掌握在手裡,那都會有變數,到他這兒那變數肯定也是會有的,只是他會不會是其中的一個變數,這個暫時還不得而知;
現在,莊風又回到江州;如果這莊風再跟那麼鬧騰一場,那麼內閣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抨擊他;到那時候,這不要說是回去出任次相了,這能夠保住內閣大臣的位置,那都還難說的很呢;可偏偏在這關鍵的時候,莊風好死不活的又回到江州,這讓他不得不去想些什麼;
以傅襄的意思是,趁著莊風才回來,立足未穩的動手將其給除掉,以免讓他又重新崛起;不要說不可能,雖然是已經離開了十年,要知道當年的莊風到江州城的時候,那不過只是一個給人看場子的小混混;
當年一個給人看場子的小混混都能在幾年之間弄得天下震驚,現在雖然是十來年過去了,可是當年打下底子,怎麼著也比莊風給人看場子的時候要厚得多吧,所以這就難說的很;
“大人,這個還是不要做的好;”賈鴻德對於傅襄突然想起這出來,心中那是很有些鄙視的;
看著你傅襄,那也是一方封疆大吏,你們官場上有這麼玩的嗎?
好吧,那不管你官場上怎麼玩,就咱們這江湖來說,是可以僱傭殺手殺人;可是得有個前提,您老人家要出得起錢,因為這莊風那能是殺那賣豬肉的錢?
當然,以您這一方的封疆大吏,這錢是小意思啦;可是這除了錢以外,還得有殺手敢接這個活兒好吧;就以賈鴻德所瞭解的行情來說,從莊風失蹤那會起,就有人出錢買過莊風的命,然而最後這些殺手都隨著莊風一起失蹤了,其中不乏行里名聲在外的高手,可那卻是真正兒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隨後,也就是莊風失蹤大概有兩年的時間左右的時候,這整個西南半壁的殺手行就放出話來,不接任何與莊風相關的活兒;
其實也正是因為殺手行裡放出來的話,才能讓莊風這般高調的回來,卻沒有人敢亂動;雖然是那黃志和跟那兒不懂事,派著自己的心腹刀手去做掉莊風,可結果呢;雖然是莊風沒有宰了黃志和,可看看咱手底下那幾個堂主,奶奶個爪兒的,一小半兒的人都沒有了;
這一小半兒的人都沒了,那就表示那一小半兒已經是莊風的人了;因為只要莊風放出話來,那麼那一小半兒的地盤自然就會有人接手;而這些新上位的堂主,那是絕對不會感激他賈鴻德的,那隻會是莊風的狗;
以此,賈鴻德不主張僱傭殺手去殺莊風,那樣的話只會將莊風激怒,這樣一來對誰都沒有好處;只是這話不能說得這麼直接;
“大人,晚上會仙樓的時候,可以與莊風聊幾句的;”賈鴻德不贊成僱傭殺手,然而看著傅襄若有所思的模樣,這心裡怕再想起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跟著提醒;
“會仙樓是莊家的產業嗎?”對於賈鴻德的提醒,這順著就問道;
其實呢,傅襄未必是真的要僱傭殺手非得將莊風給宰掉不可;只是這賈鴻德並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更不知道這可是到現為止還算是內定的內閣次相;不過呢,傅襄也不準備讓賈鴻德知道,這主人家的事兒,讓一條狗知道那麼多幹嘛使啊;
當然,傅襄這心中其實還有著其他的想法的;這現任的內閣次相在上位之前,也是知的這江州;按時間來算,在當年正是當年莊家崛起的時候;
以此,傅襄甚至還懷疑過現在這古相爺當年肯定是玩過手段;以他的推測,應該是古相爺有藉助莊家的勢力支援,然後在大局已定的時候,從背後給莊家捅了刀子;畢竟這堂堂相爺,這要是與那莊家有什麼關係,那肯定會被群起而攻之;而古相爺就是藉著當年莊家的震動,迅速將西南形勢穩定下來,這才名正言順的入主內閣;
以當年莊家的作法,那也已經是形同造反,弄得內閣那幫大佬一個個兒的都好長時間吃不下睡不著的;而當年的古相爺憑什麼就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將西南給穩定下來,這其中肯定是有貓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