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譚子同猛地站起來,盯著束九問,“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嗎?我說你的好夫人害了秋娘!”束九直接推開他,抓住了盧青悠,“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害死了雁兒和秋娘未出事的孩子,就用你的命來償還吧!”
“你胡說,我沒有!”盧青悠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哭著大喊譚子同,“相公,我沒有啊,相公救我!”
譚老夫人心疼盧青悠肚子裡的孩子,指著束九怒罵:“你是什麼人,竟然擅闖四品大員的家,妖言『惑』眾?你趕緊把人放了,否則我譚家不會放過你!”
“放肆!”星子縱身一個抬腳就把譚老夫人踢倒在地,她站定,朗聲道,“這位是皇后娘娘,也是你這個老太婆能指指點點的?”
“皇后娘娘!”譚老夫人倒在地上,嚇得嘴唇發抖,盯著束九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那鳳冠鳳袍,左右儀仗,豈是尋常人能有?
但她還是不願相信,趴在地上拼命地搖頭:“不不,你是假的,是假的!”
“娘!”譚子同扶起譚老夫人,讓她坐在椅子上,這才看向束九。
束家女被封為皇后,這事全城人都知道。雖然他這一段時間沒出門,沒參加封后大典,卻也能一眼就認出束九,她眉眼間與束脩還是有些相像的。
“微臣譚子同拜見皇后娘娘!”他跪下行了大禮,抬頭道,“皇后娘娘姓束,你兄長自然是束脩。束脩與下官同朝為官,乃是好友,皇后娘娘何故如此來下官家裡生鬧?下官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娘娘直說便是。”
“譚子同,你這個有眼無珠的混賬!”束九走到他面前,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將他的頭打偏了過去。她猶恨怒難消,一手指著他,“當初秋娘本不欲嫁你,是你自己動了手段。我送她出門時曾與你說過,若你有負於她,我定不饒你!你還記不記得?”
譚子同愕然地抬起頭來,震驚似的盯住她,這話,這話明明是長笙說的,她怎麼會知道?
長笙,束脩的好友。束九,束脩的妹妹。這兩個人,難不成就是一個?
他抖著聲音道:“你,你是……”
“對,我就是!”束九唇上泛出冷笑,“秋娘是本宮的妹妹,你敢欺負她,本宮誅你九族都是輕的!”
“不,不關相公的事,都是我的錯!”盧青悠撲過來,擋在譚子同身前,“皇后娘娘,都是妾身沒有管好後院,與相公無關,皇后娘娘要罰就罰妾身吧!”
“青悠!”譚子同感念她以身相護,雙手抱住她,“你快起來,此事與你無關,你先回去歇著。”
“相公!”盧青悠含著淚,依依不捨地握住他的手。
“別怕,我不會有事的。”譚子同溫聲軟語,極盡柔情,“你先回去。”
“呵,好一番郎情妾意!”束九看著就想起秋娘的慘狀,恨不得把盧青悠那張假臉給撕了,“想走?門都沒有,長青,給我把院子封鎖,一個人都不要放出去!”
“皇后娘娘,你這是做什麼?”譚子同大急。
“本宮替陛下來捉拿殺人兇手!”束九尋了個軟凳,坐了下來。
“什麼殺人兇手,皇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譚子同不解其意。
“不知道嗎?不知道那本宮就慢慢地告訴你!”束九抬手一指盧青悠,恨聲道,“就是這個女人,你的夫人親自派人把『淫』賊引到家裡來,『奸』汙秋娘,害死了你未出世的孩子,並且給雁兒用假『藥』,害死了雁兒!你說她是不是殺人兇手?”
“什麼!你說什麼,這是真的嗎?”譚子同不敢相信,震驚地盯著盧青悠,一臉的糾結與痛苦。
盧青悠看著他好像動搖了,連忙抓住他的手臂道:“相公,我沒有啊!不是我,我一直以來對秋娘怎麼樣,你心裡是有數的。在我心裡從來把她當姐妹,而不是小妾,她的吃穿用度都比我好,就連雁兒,我也是視如己出,我怎麼會害他們呢?相公,你要相信我啊!”
盧青悠哭哭啼啼地道出那些事,瞬間就勾起了譚子同的回憶。她這個主母做得確實無可挑剔,對待妾的孩子就像自己的一樣,從不給姨娘立威,甚至好吃好喝地供著。
譚子同想起來有一次,盧家陪嫁來的一個丫頭不滿秋娘一個妾過得太好,嚼了幾句舌頭,被盧青悠知道,還被她狠狠訓斥。她還以此警告府中所有下人,不得對秋娘不敬,待秋娘就要像對她一樣恭敬。
她處處維護秋娘,怎麼會害她呢?譚子同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急切地對束九道:“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娘子善良體貼,是府上人人誇讚的賢妻良主,她不會害人的!”
“相公,幸好你相信我。”盧青悠更是泣不成聲,“不然我要被冤枉死啊!”
“好一個惡毒女人,死不悔改!”束九盯著譚子同,失望至極,“你可真是愚蠢至極,你不曾聽說過溫水煮青蛙嗎?溫熱的水多麼舒服,等到青蛙發現水越來越燙會把它煮熟的時候已經沒能力跳出去了。平日的千好萬好都是『迷』『惑』,為的就是這一招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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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譚子同看看盧青悠,又看看束九,腦子裡『亂』哄哄的,這到底是誰說真話誰說假話啊?
“相公,我沒有啊!”盧青悠哭泣。
“還不承認,本宮便讓你心服口服!”束九抬手對星子道,“把那幾個穩婆帶上來。”
穩婆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