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歡拿起杯子聞了聞,茶香味很濃郁。
他沒有喝,而是放下,指著桌上的飯菜道:“大師的素齋看起來很不錯。”
明覺笑而不語。
此時的束九看不見外面的景象,卻能聽見說話的聲音。聽到這裡,她瞬間緊繃,壞了,她以前經常給謝君歡做飯,那傢伙不會看出來吧?
應該沒這麼厲害吧。
她僥倖地想著,暗自祈禱。
外面,謝君歡和明覺又閒聊了兩句就告辭了。
束九終於放下心來,還好沒有發現。
明覺開啟密室的門,她探頭看了看,不見謝君歡影子,這才出來。
“多謝你了,明覺!”束九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我先回房去了。”
她走出去,因為放鬆而哼起了歌兒,穿過一道垂拱門便愣住了。
謝君歡站在面前,兩手背在身後,輕悠悠的風撩起他髮帶,飄飄晃晃的,在身後打著卷兒。
他身上是一件杏『色』的長袍,腰間革帶墜著絲絛,也在風中翩然飛散。
束九愣了一會兒,直覺就是跑。
謝君歡一伸手就抓住了她。
“你想跑到哪裡去?我早就知道你在那裡了,你泡的茶,茶葉多,茶香濃,你做的飯菜,我吃過不知多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他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不讓她有半分動彈的機會。
束九被謝君歡帶回皇宮。
此時皇宮已經全部整修一新,格局有了些改動,大致的院落景緻還是那些,看上去的感覺卻不一樣了。
懿雲殿改成了風凌居,是按照從前謝君歡在世子府中的竹錦居改造的。
束九被丟在他的寢房中,好些人看守,謝君歡卻不知去了哪裡。
面前的宮人都是生面孔,無論問什麼都是一問三不知,更甚者直接裝聾做啞,不搭理她。
她想見謝君歡都不成,真是要快被『逼』瘋了。
謝君歡此時依舊在流星閣面見大臣,習慣了在流星閣批閱奏摺處理政事,漸漸的他反而不願去御書房,而是直接將流星閣當做了平日處理政務的地方。
說是處理政務,其實也沒什麼好處理的。大雍王超延續了前朝的富庶,謝君歡治國又有一套,朝中著實沒什麼事。
如今最要緊的不過就是捉拿在逃的獻帝以及一干擁護獻帝的舊臣,其中也包括陳勁。但對於陳勁謝君歡是想要重用的。
“陛下,陳勁找到了!”範弘稟報。
“哦,帶來見朕!”謝君歡很高興。
陳勁逃亡多時,不免有些狼狽,卻依然不失那一份錚錚傲骨。
流星閣裡,就謝君歡和陳勁兩個人,其餘人都退下了。
陳勁未跪,謝君歡也沒有責他忤逆。
“你特意見朕有什麼事?”謝君歡問。
陳勁抬頭,輕輕地笑:“你怎麼知道我想見你,而不是殺你?”
“憑你的能力,如果不是自己願意出來,他們沒那麼快抓到你。至於殺朕,”謝君歡毫不在乎,“你若要殺朕也不會等到現在。何況你也不一定殺得了朕。”
謝君歡倒並不是狂妄,於武學一道他本來就是個高手。陳勁只是擅於用兵打仗,真要單打獨鬥不一定是謝君歡的對手。
陳勁看了他片刻,道:“我此來只是想求證一件事,獻帝真的不是皇室血脈?”
謝君歡笑道:“當然,魏勝以及廢太后已經承認了,他們還關押在刑部大牢,你要是不信自可以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