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這麼說,手上卻十分利索地把棺蓋給合上了。
“驗屍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束九說了一句,大口大口地吃果子。
她又不是法醫,也不是幹刑警的,面對死屍自然也會不舒服。可一來在刑部那麼久稍微習慣了點,二來有些事逼在面前,非做不可,不是她能選擇的。
要是可以,她只想好好地做一個平凡人,哪怕是吃穿苦一點,每天下地幹活也行啊。
這麼想著,三兩下就吃完了一個果子,她這才拍拍手,走向棺材。
還沒靠近,便有一股屍臭撲過來,讓她幾乎嘔吐。
她捏著鼻子,眉毛擰到了一處。
從前的那些案子都沒有死了這麼久的人,還沒碰過這麼味道大的。
這裡又沒有生薑蒼朮什麼的可以去味,她四下一看,發現木床上楊天翔的衣服還沒有穿上。
她拿起一件衣服便把口鼻遮住,綁在腦後。
楊天翔也不說什麼,只是重新開啟棺蓋,並且替她把屍體搬了出來。
王候將相之家歷來都有些辦法,讓屍體深埋地下長時間不腐。
而小郡王的屍體也不知用了什麼處理,雖然泛著屍臭,身上卻還未見腐爛。就連面貌,也只是有一些青紫。
這倒是頗為奇特的。
看到這樣一具屍體,束九倒沒那麼怕了,還挺高興,幸好屍體儲存得好,不然傷口就不好檢視了。
致命傷是胸膛的一刀,直刺中心臟,當場死亡。
束九靠近,仔細地檢視。
在刑部那麼久,跟著老馬她還是學了不少驗屍的技巧的,畢竟不能光憑著前世看電視的經驗。
光是聽盧曼和阿香兩個人描述,她都覺得這事不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真讓她在傷口上發現了問題。
她輕咦了聲。
楊天翔問:“怎麼了?”
“刀呢?”束九在身上一摸,沒摸到,轉頭看著他,“我身上那把刀,你看到嗎?”
“什麼刀?”楊天翔茫然,“我沒看到。”
“什麼!”束九大驚,起身便在屋內翻找起來。
楊天翔看她沒頭蒼蠅一樣團團亂轉,有些好笑:“別找了,在這兒呢。”
他手伸過去,掌心攤開,赫然便是那把刀。
“你居然騙我!”束九氣得咬牙,一把奪過那刀。
“小心些。”他手過去擋了一下,生怕她傷著。
“不用你管。”她還氣著,直接拍掉他的手,拿著那刀轉向了小郡王的屍體。
她俯身又仔細看了看,終於明悟:“我知道了,盧曼不是兇手!”
“你明白了什麼?”楊天翔伸脖子湊過去。
束九卻收了刀,對他道:“我們先回去吧,範大人那邊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楊天翔便帶著她下山。
棺木還留著他的護衛給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