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文正道:“早在當初她心灰意冷之時就改名為盧曼了。”
範弘不敢置信,因為犯人的名字正是盧曼。
就是因為名字不一樣,他才沒有把兩人聯絡到一塊。而且當年盧文清低調出嫁,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怎麼曉得她是嫁了榮郡王的兒子?
範弘和盧文清的那件往事當時京城人盡皆知,獻帝自然也是知曉的,聽到此事也不甚唏噓。
是以他願意給予足夠的寬容,寬容到他甚至可以忽略範弘在他面前失態。
可寬容也必須有個限度,他不能因為盧文正兄妹之情感人肺腑就聽信了他的話,判盧文清無罪。
“盧文正,證據確鑿,令妹殺人當場被抓到,還有小郡王小妾作證,她如何說自己冤枉?”獻帝道。
盧文正不瞭解事情始末,只能喊道:“陛下,臣妹心地純善,她連踩死一隻螞蟻都不敢,怎麼會殺人呢?”
他的神情幾乎接近瘋狂。
在場的兩個人,獻帝和範弘,都是知道他有多在乎那個妹妹的。
二人都有些於心不忍,道:“可你要拿出證據。”
盧文正急道:“有的,臣妹貼身婢女就在大理寺,她說臣妹沒有殺人,臣妹是沒有認罪的,陛下!她沒有認罪,肯定是地方官府迫於榮郡王勢力,硬扣了這個罪名在她頭上。”
“那婢女可有親眼看見,她沒有殺人?”獻帝道。
盧文正深感不妙:“沒有。”
“可是她殺人,卻是有人看見的,而且不止一個人證。”獻帝輕嘆道,“她不肯承認,但卻沒人能證明她無罪,你可明白?”
盧文正癱下去,範弘正要去扶,卻見他又直起身子,乞求道:“陛下,她沒有認罪,是被屈打成招的,臣請重審此案!”
“這個……”獻帝不敢猶豫一瞬,嘆道,“明日榮郡王就到進城了,你自己去求他吧,若他答應,朕自然沒有話說。”
“謝陛下!”盧文正叩頭,“臣告退。”
他起身要走出去,那背影搖搖欲墜。
範弘不忍心,走過去輕聲道:“榮郡王只有一子,此事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他來京城,便是存了心思要找你麻煩的,你要小心。”
盧文正推開他:“不用你擔心。”第二日,盧文正天沒亮就守在了城門口,不吃不喝,直到日上三竿才把榮郡王的車駕等來。
他想也不想,衝上前攔住:“榮郡王,我乃盧文正,舍妹是冤枉的,舍妹沒有殺人,還請榮郡王容我重審此案!”
榮郡王聽到聲音,從馬車裡走出來,悲傷的臉上刻滿了仇恨,他死死地盯著盧文正,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好你個盧文正,你還敢來,本郡王正愁找不到你!你妹妹殺我兒子,還有臉叫冤枉,你還想重審,你以為你是誰?”
盧文正跪下來:“榮郡王,她真的是冤枉的,我可以替您找出殺害小郡王的真兇啊!”
“真兇就是那個毒『婦』,那麼多人看見她殺了我兒,你休想狡辯!”榮郡王恨道,“本郡王不僅要她償命,更要你去我兒陵前磕頭賠罪!”
“來人啊,將他抓起來!”
盧文正預感到不妙,起身拔腿就跑。
他一個文弱書生,竟不知哪來的力氣,逃到飛快,躲過了那些腳步輕快的侍衛,接著地形的熟悉,很快就竄進了小巷中。
“稟郡王,人找不到了。”侍衛懊惱地回報。
榮郡王冷著臉:“讓他跑,看他能跑到幾時,進宮!”
他一甩袖,轉身進了馬車。
榮郡王果然是不依不饒的,他不僅要盧曼死,還要獻帝將盧文正貶官。
獻帝雖然心痛他失去唯一的愛子,可盧曼犯罪跟盧文正沒有關係,又怎麼能貶他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