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個時辰,使臣隊伍還是沒有進來,城門口等著的人們都有些意興闌珊了,走的走,散的散,留下來的一些人也是議論紛紛。
束九昏昏欲睡,也察覺到不對勁。
怎麼回事啊?
她有疑問,卻懶得出去一探究竟。但不要緊,自會有人告訴她答案的。剩下的那些沒走的民眾,不是閒得沒事幹就是專門幹包打聽的。有那些厲害的早衝出了重圍去打探訊息了,接著一個傳一個,總會傳到她耳朵裡的。
這不,沒一會兒,她身邊的幾桌人就開始聊上了。
“使臣怎麼還不進來,不會是燕國皇帝派來的使臣太蠢,蠢得都找不著路了吧?”
他身旁之人大笑。
“哎呀,不是那回事!”另一個人跑過來,說得口沫橫飛,“燕國使臣可是好大的口氣,竟然不滿意咱們陛下派去迎接的人,硬是留在城門口不進來呢!”
“那他們想要誰接?”有人問。
“聽那話的意思,是想要陛下親自迎接啊。”前一個答。
“去他奶奶的!他燕國是來納貢的,憑什麼要咱們陛下親自迎接,他算哪根蔥啊?”有人不憤,唾沫差點噴到束九這邊來。
她往後一躲,避過了那聲色味俱全的生理暗器,這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心裡也想罵一句,只不過覺得那樣實在太不雅。且她心裡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燕國使臣一來就如此囂張行事,難道真被獻帝猜中了,燕國已有不臣之心,罌粟那件事真是他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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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這樣,燕國此次肯定來者不善。
她轉頭往小巷裡望了一眼,那乘轎子還在,一直不曾移動過,也不見裡頭任何人出來,好像只是無人的空轎一般。
燕夕來大昭為質,如果兩國真的爆發戰亂,他又該如何自處呢?
城外,丁洋等人依舊和燕國使臣對峙。
燕國人話說的那意思就是皇帝不來,他們絕對不進去。
隨行的官員開始急了,扯著丁洋袖子道:“丁大人,這該怎麼辦啊?”
丁洋這人好處在什麼地方呢,他大腦轉得比旁人慢,但是慢沒關係,他忠誠啊,而且一根筋,從來不自作主張,可以說凡事最講禮儀。所以他做這個禮部尚書那真叫一個名副其實。
就像這一次,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就絕對不會擅自做主,他一定要問過皇帝再做決斷。
於是他當下道:“回宮請示陛下!”
隨行官員官職都小於他,自然以他的話為準。
一行人便就這麼轉頭走了回去,留下燕國使臣一干人等面面相覷。
城門口的百姓,聽到這個訊息樂大發了。
“依我看,乾脆把燕國人留在外頭過夜就好了,反正是他們自己不進來的!”
“說得對,讓他們在外面凍死!”
束九把最後一顆豆子丟進嘴裡,忍不住捶桌大笑。他現在知道為什麼獻帝要讓丁洋來當這個迎接人了,就他的性子,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估計都是掉轉馬頭回去。
把燕國使者晾在那裡,這簡直太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