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謝君歡的丫頭?”他眼睛一眯,起了殺意。
束九忙道:“她原先是在世子府的,現在已經跟著我了。”
獻帝轉頭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戾氣稍減了些。
霜白忍著懼意還想再說什麼,獻帝冰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記住,你家小姐是朕的,這天底下只有朕進她的閨房是天經地義,因為她是朕的賢妃娘娘!”
“陛,陛下?”霜白驚得話都說不大利索了,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獻帝卻不管她,轉而去看束九。他的目光落在她裸在外的還帶著紅腫的膝蓋,覆手上去:“可好些了?”
束九不自在,輕輕掙了掙。
獻帝不悅地嗯了一聲,手上力道加重。
束九情知他是生氣了,只好道:“陛下你的手涼,冷著我了。”
獻帝這才肯放開她,將她被子重新蓋好。
束九抱緊了被子,望了眼仍舊跪著的霜白。
“陛下,讓她起來吧?”
獻帝冷哼:“這世上敢對朕不敬的人還沒有幾個,你這個丫頭實在膽大包天。”
“她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嘛。”束九笑道,“何況這幾天她照顧我實在辛苦得很,怕是受不了你的罰。”
她帶著懇求的目光看著獻帝,獻帝實在是受不住,揮手道:“下去吧。”
霜白抬頭看向束九,眸中滿含擔憂。
束九對她搖頭,她這才謝恩告退。
獻帝撩起束九的一縷髮絲,漫然道:“你教的丫頭,果然是大膽啊。”
“她只是忠心護主,為我著想。”束九面色有些冷。
“忠心護主,不知是護哪個主。”獻帝意有所指,“她是謝君歡給你的,你保她,可是為了謝君歡?”
“當然不是。”束九不喜歡他這種質問,好像她做錯了什麼似的,她臉色更是不好,“陛下來此有事嗎,沒事我要休息了?”
“獻帝輕嘆:“朕沒事就不能來嗎,別忘了你可還是朕的妃子?”
束九不說話,滿臉寫著不樂意。
獻帝握住她的手:“生氣了?”
“沒有,誰敢生陛下的氣啊?”束九語氣不善。
“朕知道你不高興。”獻帝坦言,“可朕難道高興嗎?你身邊跟著的都是謝君歡的人,朕的人卻連暗中保護都不肯。”
“我不需要。”束九強調,“也不喜歡人家派人跟著我。”
“朕知道,所以朕不強迫你。”獻帝將她的手捧在掌心,抵在下巴上,緩緩摩挲,“但有一件事你得答應朕,往後不許再在朕面前提謝君歡,誰都不許!”
這個要求還真是無理取鬧。
束九淡淡道:“這個恕難從命,我最多隻能管到我自己,被人如何豈是我能控制的?”
她想把手抽出來,卻使不上力,他握得很緊。
獻帝深深地望著她,彷彿要透過她的眼看進她的心:“阿九,你是在怨朕吧?朕知道。可朕這幾日又哪裡好過,你就那樣突如其來地將朕夾在你和江山社稷之間,打了朕一個措手不及,知道嗎?”
“你為什麼那樣狠心,有什麼事不可以和朕商量嗎,你想做的事,朕自然會想盡辦法滿足你的,為什麼不事先和朕說一聲?”
束九道:“事情急迫,來不及了。”
“來不及?”獻帝自嘲地笑,“朕看你就是故意!憑你的聰明你怎會幹那種無腦之事,在御書房下跪,苦的還不是你自己?你就是故意,故意要那樣措不及防地打朕一手,用傷害你自己的方式來逼朕,好叫朕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