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九病了。
她一個晚上都在想怎麼脫身,迷迷糊糊地睡去,沒有蓋被子凍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發了高熱。
這一病就是三天未醒,獻帝怒不可遏。
御醫戰戰兢兢:“陛下,這位姑娘風寒入體,又心有鬱結,情況實在不妙。”
“別跟朕說這些!”獻帝大發雷霆,“若是治不好她,朕讓你全家都情況不妙!”
“是是!”御醫嚇出了一身冷汗。
一個風寒而已,其實算不得什麼大病,關鍵就是她本人求生意志薄弱,遲遲不醒。這才是難倒御醫的地方。
御醫擔心自己的腦袋,連夜用了重藥,本想著沒用了不過搏一搏,哪想到束九當真醒了。
他真叫一個謝天謝地啊,簡直要給書局跪下了。
獻帝聽說人醒了,急急忙忙趕來,她卻冷著一張臉,連看都不願看他。
獻帝接過宮女手中的藥碗,揮退眾人:“都下去吧。”
“起來喝藥吧,病的滋味不好受。”
束九不理他。
獻帝放下藥碗,嘆氣:“你當真要拿自己的命跟朕賭氣嗎?為了謝君歡,你就要如此作踐自己?”
“我沒有賭氣,也沒有為了任何人。”束九開口,聲音沙啞,“誰都不值得,你們一個個都沒把我當人,都為了自己那點私慾。我為了我自己,我不想受人擺佈!”
“朕不是為了自己的的私慾,朕是真的在乎你。”獻帝想剖白心跡,她卻無精打采連聽都不想聽。
他無可奈何,長嘆一聲:“罷了,你如此不願,逼你也沒意思,等你好了,朕讓你回去。”
“真的?”束九高興地撐起身子。
“君無戲言。”獻帝扶她靠好,替她喂藥。
望著她守了一圈的臉,他心痛不已:“你這病實在讓朕嚇怕了,你不願待在宮裡朕不勉強。但有一點,待朕不要變,朕還是那個楚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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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能一樣呢?陛下是天子,楚彥是落第計程車子,您叫我如何一樣相待?”束九嗤笑。
“朕在你面前不是天子。”獻帝道。
“恕我做不到。”束九道。
獻帝眸中隱現怒意:“那便不談此事,不過刑部侍郎你還得繼續做下去!”
“陛下你瘋了嗎,我是個女子。”束九不敢相信。
“朕從前就知道你是個女子。”獻帝冷道。
“可我不想再做了。”束九拒絕,她如今只想遠走高飛,沒了謝君歡,也就不再有束縛。
況且她如今知道了皇帝就是楚彥,知道了他對自己的心思,再在他手底下當一個假冒偽劣的臣子,這不是自找罪受嗎?獻帝觀她表情就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他舀了一勺藥遞過去,目光卻冰涼:“你若不答應,郭沉星可要倒黴了。”
“什麼意思?”束九不解。
獻帝放下碗:“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向朕請旨賜婚,是刑部侍郎長笙。若刑部侍郎不在了,朕可要收回這道聖旨了!而且你還答應過朕,隨傳隨到的,如今你要食言,朕自然可以收回成命。”
束九登時怔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原來當初那一封聖旨他打著這樣的主意,她還傻乎乎的以為他提的要求簡單。
如今想來確實有點蠢。
她無奈地垂首:“臣遵命。”
獻帝這才算滿意:“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來看你。”
“陛下,這是您的寢宮,臣睡在這兒不合適,能不能換一處?”束九喊住他。
“你現在身體不適,不宜動來動去。”獻帝道,“你放心,朕睡御書房。”
他走了幾步,束九又想起一事,問:“陛下,和臣在一塊的那個人您真的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