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戴上人皮面具,瞬間變成了束九的模樣。
她抹了脂粉,細緻地描眉,貼上花鈿,眼下點了淚痣,剎那便在妖嬈中帶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風姿。
她抿唇一笑,眸間媚態橫生。
“沒想到這普華寺後院還有此等人間絕色,看來這些禿驢也不是什麼正經和尚!”嚴郯推門進去,兩指托起她下巴,“陪小爺一晚上吧。”
秋娘將手搭在他肩上,嫵媚地笑:“奴家只是扭了腳在此處休息,佛門清淨之地還是不要放浪得好,不如隨奴家去一處好地方,儘可縱情快活?”
嚴郯被她那一笑,骨頭都酥了,應得爽快:“好啊。”
秋娘起身往外去,卻彷彿不勝嬌弱,走了一步便往後倒去。
嚴郯攬著她腰:“怎麼了?”
“奴家腳痛,公子扶著奴家。”秋娘嬌羞。
“樂意效勞。”嚴郯俯身在她頸間深吸一口氣,託著她的腰往外去。
走到院中楓樹下,一頂轎子轉了進來。
風吹過,撩起轎簾一角。
“停轎,快停轎!”李賈元瞧見束九,怒火席捲吞噬了他,他顧不得身上疼痛衝了出去,抽出侍衛腰間的長刀,砍向她,“賤人,我要你死!”
“啊!”秋娘尖叫,往後一躲,將嚴郯推了出去。
眼看那刀便要落下來,嚴郯瞪大了眼,側身抓住他雙手。二人你推我扯,扭打起來。
兩個侍衛欲上前幫忙,長邪並陳勁從後偷襲,捂著嘴一刀一個。
李賈元傷口未好,身體還虛,只憑著一腔恨意衝出來,哪能敵得過嚴郯身強力壯,不一會兒他便落了下風。嚴郯奪了刀逼到他面前。
秋娘自他身後猛力一撞,那刀便直直插入李賈元腹部。
嚴郯驚地縮了手:“我殺人了!”
“沒事,沒事。”秋娘柔聲安慰,“不過是個山野小民,公子不用怕他。不如我們去看看他死透了沒有?”
嚴郯失了主心骨,愣愣點頭:“好。”
二人走至李賈元屍身面前,小心翼翼地檢視。不料李賈元右手忽然抬起,緊緊地掐住他喉嚨。
嚴郯喉中一窒,驚慌失措地拔了他腹中的刀,洩憤般地亂砍一氣:“你給我死,你給我死!”
便在此時,範弘帶著人趕到:“光天化日何人膽敢行兇,給本官拿下!”
嚴郯此刻才驚覺自己幹了什麼丟了刀想跑,卻因過分緊張被屍體絆倒,立刻被範弘的人團團圍住。
“小公爺,小公爺!”燕夕從另一條路尋過來,看見李賈元的屍體,震驚,“此乃辰國公府小公爺,誰如此膽大妄為?”
“什麼,小公爺?”範弘面色煞白,手一揮道,“把兇犯帶走,向陛下請示!”
燕夕站在原地,勾唇輕笑,眼下淚痣盈盈。風牽起他白色衣角,縹緲若仙。
大理寺大牢被踏破,數十人手持刀劍衝進來,直逼束九。
長青瞳孔一縮,牽著她手往身邊帶:“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