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遠澤走到了易夢桐的面前說道:“你放過安白一次,我替她,放過你一次。”
話音落下,狄遠澤將司熙的屍身扛在了肩上,轉頭對燭陰說了一句:“走吧,我需要你幫我找安白。”
“這屍身……”
燭陰猶豫的看著躺在,曾屬於姬安白的那具身體,狄遠澤只帶走了司熙的屍首,但是姬安白這一具,似乎並沒有想要帶走,狄遠澤聞言怔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那張熟悉的臉與記憶中的笑顏重合。
但是最終,他卻只是轉過頭說了一句:“走吧,安白還活著,這不過是一幅皮囊而已。”
片刻時候,冥月他們看到狄遠澤扛著司熙的屍首,衣衫上被司熙的血『液』染紅,身後跟著一名女子,長了一張跟姬安白一模一樣的臉,但是眾人都明白,這女子不是姬安白。
不用分辨氣質,不用糾結細節,只因狄遠澤一路未曾看她,便可斷定那人絕不是姬安白!
若是姬安白在場,狄遠澤的目光中,從來都不會少了她的身影。
“遠澤……”
沈玉書皺眉喊了一句,但是想了想,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姬安白現在究竟怎麼樣了,為什麼沒有出現,這女子又是何人,這一切他們都不知道,但是狄遠澤不說,又該怎麼開口去問。
狄遠澤知道沈玉書想問什麼,還有這一雙雙疑『惑』又擔憂的眼睛,他知道他們想問什麼,但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司熙的屍首扔給了沈玉書說道:“埋了,找個隱蔽的地方。”
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再長出來。
只是最後這一句,狄遠澤並未說出口罷了,看著狄遠澤離開,燭陰好心的提示了一句:“放心吧,姬安白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她沒事,只不過,可能會跟大家分開一段時間。”
話音落下,燭陰跟隨著狄遠澤的腳步離開,雖然她知道得比大家要多一些,但也依舊滿腹疑問,比如魔主與狄遠澤之間,現在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比如魔主,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我們現在怎麼辦?”沈玉書愣愣的問了一句,完全沒搞清楚是個什麼情況。
天道笑著搖了搖頭:“回去吧,後面有得忙呢。”
殺戮宮中,燭陰站在狄遠澤的身後,而狄遠澤提筆作畫,畫中,是霖王府的西廂的院子,有一女子半靠在躺椅上,伸手打著呵欠,唯一的欠缺,便是那女子沒有五官。
處處畫得精細,唯獨那張臉,是空白一片。
燭陰絕對算不上是個又耐心的,但是面對狄遠澤,那是真的半點辦法也沒有,終於等到他落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狄遠澤打斷:“別在那裡等了,如果你有空,不如張羅張羅冥月與許姑娘的婚事。”
“你讓魔主出來,我有些問題要問他。”
燭陰皺著眉,將心思都寫在了臉上,若是跟螭吻比起來,燭陰的『性』子真的算是十分豪爽不做作了,狄遠澤輕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他願意跟你說話,還用得著我讓他出來嗎?”
“跟我家安白比起來,燭陰姑娘,你的智慧可還有待提高。”
“你……”燭陰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拿手指了狄遠澤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至少你也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然我要怎麼幫你找人。”
狄遠澤低垂著眼簾,動作輕緩的將手中的畫筆放下後才抬起頭看向燭陰,但是隻有一眼,很快又移開了目光:“我想你弄錯了,你不是在幫我找人,是在幫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