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鈞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琪琳清楚地感覺到，楊鈞的身上隱隱地溢散出一絲殺意。
那殺意並不濃郁，但是十分純粹。
那至少是深仇大恨。
“阿鈞……那我，我就不去了吧。”
“琳，你得去。這件事，和你有關。”
“你是指，和凱特琳有關吧？”
“對。而且，和她的死，有直接的關係。”
“什麼？”
楊鈞簡要地和琪琳說了關於凱特琳死於變異獸體的事情還有其他與杜卡奧有關的事情。
至於最後的部分，他沒有提及。這可能是楊鈞這一生也不會再提及的東西了。
……
琪琳已經完全被震驚，或者說驚嚇到了。
“琳，我可以原諒很多人。但是唯獨一些人，我是不可能原諒他們的。”
“杜卡奧，就是其中之一。”
琪琳沉默了。
楊鈞是對的。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
而且，因為杜卡奧的原因，阿鈞所有的隊友幾乎都死了。
德諾星系被毀，基蘭辛苦了數千年的結晶付之一炬。
作為基蘭學生的楊鈞，他心中的絕望可想而知。
“阿鈞，對不起。這些事情，我不應該問你的。”琪琳低著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琳，別這樣。”楊鈞倒是微笑了一下，輕輕抱住了琪琳，把她攬入了懷裡。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讓杜卡奧後悔活在這個世上。但是，如果不是這樣的巧合，你也遇不到我吧？”
“所以，我現在不想讓杜卡奧體會到我內心的絕望了。雖然我依舊不能讓他活著，但至少……我會讓他死得很有尊嚴。”
“和我一起去吧。如果他真想為自己的過去贖罪，就和我一起去。”
“讓他，當面和你道歉。”
“那，好吧。”
……
華夏一處幽靜的原始森林，這裡即使是在戰時也很隱蔽和安靜。
現在戰爭結束了，這裡的一切變得更加寧靜了。
森林的一處，有一個小木屋，陽光可以從參天大樹之中灑進木屋的小窗裡。
木屋的門開啟了，一個拄著柺杖，身穿軍裝的男人走了出來。
是杜卡奧。
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放下了柺杖，顫巍巍地坐到了門口的臺階上，閉上眼睛曬著太陽。
突然，杜卡奧睜開了眼睛。
“你還活著？”
“是啊，我從地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