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要怎麼才能有一種力量來改變方向呢。
如果沒有這前提,可能是在跑中錐馬,可能是風中旗卷........不過是改個方向,也許能用許多的方式做到,但現在卻不同。
穹蒼覆下,眼看去的方向是下方愈近的樹林,李弦心中一嘆,看不清啊。不過那也無礙,他本也不是用眼看。
當心中過了千萬念,在現實也不過瞬息而決。
他的雙目一微,思慮終於純熟落定。
他要以這個世界的方式來落。
.........
要開始了!
李弦與在旁之人相顧,燕時彌竟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那並不難明白,適才那一下便是試驗,而現在要動真格的了。
於是她身形一轉,人在車外而與鋼鐵相對,瞬間她的位置變作與鋼鐵平行居於其側,而這般作為所賴得卻只有李弦的左手抓著她的手臂而已。然後便是她一下子傾盡全力,將內力吐於鋼鐵的整個車身的後半部分之上。
“bang”
這一下驟然擊之,空中劇作雷鳴。
燕時彌的情況也變作不妙,擊在車身上的那股強大的反作用力立刻就要將她彈飛出去,而她的後面卻只有百丈的虛空!
..........
而天之中,還有風!
那一下之後,鋼鐵便似乎在持續的與風相撞,但它發出的不再是車胎的抓地聲,而是那種武者無比熟悉的聲音——刀劃過長空是那聲,劍刺破蒼穹也是那聲.......此刻風如被破,正按聲嘶吼,爽脆如裂帛。
儘管鋼鐵的身遭仍然繞著尖銳的恐怖呼嘯,它的身卻竟然真的憑空打了個橫。
從那鋼鐵被擊中,它卻也發出了強烈的抗拒。而那力道實在兇猛,李弦雖已有準備,左手本來抓著燕時彌的手臂,也禁不住一下子就滑到她的手腕,而其勢仍是不止,硬是要李弦再抓不住。
而燕時彌的舊力用到極盡,實已無法自救。此際她發無暇整,衣衫像生拽著般被狂風吹的極直,一隻靴子也不知何時脫腳而落........整個人眼見著就要掉飛出去。
就在那時,李弦的整條左手臂竟似粗了一圈,經脈瞬間兀顯,更是虯屈欲爆,卻終於生生抓著燕時彌的手,將她從天空拉回車內來。
燕時彌終是沒有像風箏般離去。
然後是他冷冷的道:“你開。”
這一番燕時彌經過了生死,她卻並不道謝,自然地向後坐下,雙手放在方向盤上,一般冷然問道:“怎麼開。”
這一回合間,二人你不怕我害你,我不怕你害我,然後倒是誰也不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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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名其妙成了現在模樣,李弦也很自然而無聲無息的運起青逸訣,並改了個姿勢。
若無燕時彌,他這般右腿曲著踩在手動杆旁邊,人向後斜斜虛讓些,便算大刀金馬,行止也總是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