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不答,卻彎腰撿起塊石頭,然後將之握碎在手裡,信手一揚將捏碎的石粉灑向下方,然後道:“走吧。”便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
他祭無交集之亡者,但表心意而止。
然後,白子義也快步趕上李弦,兩人變成並肩而行。
白子義盯著李弦好一會兒,讚道:“我觀李兄絕非等閒人物,在下以前卻未曾聽過,實在是令人遺憾。”
李弦望望他隨意的答道:“在下不過是山野村夫罷了,也頗為遺憾沒聽過閣下大名。”
白子義哈哈一笑,道:“白子義這個名字知道的人其實也並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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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李弦說話時不看著任何人,又向在對著所有人說道:“我們在這洞窟中走了這麼久,竟然也沒有感到絲毫憋悶,還時有輕風吹來,這地方雖然暗無天日,倒也並不難過。”
從老坤跟上來,人們也一起抱團在後面隨著。
聞言,老坤在後面一般道:“對,洞窟裡怎麼會有風的,我們的方向還在下風口,要是無明島主下氣體類的毒怎麼辦。”他好像不在乎和照顧別人也許脆弱的精神了,若無其事的揣測無明島主,說嚇人的話。
白子義答道:“這倒也不無道理,要是有人組織大舉進攻,大概島主也不會放著毒氣不用。”
梅音本來跟其他人一樣都在當安靜的跟隨者,聽到這時卻開口問道:“那這潭水會流動嗎?要是有人豈不是死在水裡不會汙染水質,會有人處理屍體的嗎?”
白子義聳聳肩膀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其實我比你們知道的也多不了多少,前面我還懂得兩個機關,之後就不知道了。”
這時李弦輕笑出聲,卻未曾說話。
白子義反倒朝李弦問道:“李兄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了嗎?”
李弦卻道:“沒什麼,只是這裡好一會沒有蝙蝠飛來,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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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說著話就已經走了很遠,橋道越走越寬,兩側的水潭漸漸消失,前方卻越來越亮,洞頂映出一片火光,李弦見狀用力一搖滅掉了火摺子,卻從背上拔出精鐵劍。
此刻,他心中忽然生出不祥的預感。
果然,“轟隆”一聲,後方落下一道巨大石門,眾人不由大驚!
緊接著就是白子義的解說聲響起:“這裡有一道石門,前面也有一道石門,此開則彼關,這裡關閉,前面就可以透過了。”
驟然新生事端,老坤當即怒視白子義,厲聲的質問道:“既然這裡有機關,那你為什麼不早說!結果搞得現在我們連個準備都沒有。”
白子義輕笑一聲,溫柔的答道:“我以為你們再三強調去殺邪惡的無明島主有特別堅定的決心呢,如果確實那樣,那我說不說都沒什麼區別嘛,除非是你們不想透過這裡,否則一定是會這樣的。這個機關就是這樣,我們是如此,島主親自過來也是如此。石門一定會落,準不準備都沒什麼用。”
那石門離著最前的李弦已經有十米遠,應該就是這個距離會觸動機關,而那處機關啟動之初似乎掩飾的極好,當時人們經過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看出異狀。
而現在,梅音已經走回石門那裡,先敲一敲,感受到石門的實心,這樣的石門就算不特別厚,恐怕也要有幾千甚至上萬斤重。
梅音還不死心的推推石門,石門當然是紋絲不動,於是她只能耷拉著臉,洩氣的回到人群之中。
這時,白子義近前來,拍拍梅音的肩膀以示安慰。
老坤見了這一幕,便語氣不善的道:“那現在呢?現在怎麼辦,總不會前面的石門開著就能輕易透過。”
自然是不可能輕易度過,但總要看見如何不輕易才能明白。既然如此,現在問什麼用處都不大了。於是李弦便不理眾人,率先向前去了。
世間總是有些人不需做什麼就能入了別人眼,李弦就在白子義眼中,於是白子義也不緊不慢地走在李弦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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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眼皆是紅色火光,炙熱的空氣不斷地向上湧來,而李弦就立於一片懸崖之上。
是的,洞穴中的橋道再斷絕處已如懸崖,這懸崖臨下數米,下方唯有火焰縱橫如流,隔開了面前的唯一一條道路。
洞中有水,令橋如道,人們再向前去,有火焰絕其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