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厲驚春也懵了,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看向昏迷不醒的燕鳴鏑,不過很快,難以置信就被譏諷代替。厲驚春的眼神又投向谷寒濤,二人在空中對視,不知厲驚春看到了什麼,等蘭齡跟著看向谷寒濤時,後者已經收回了視線。
鏡中映照的只有厲驚春和蘭齡,蘭齡父母都是有名有姓的人,自然知道不是自己,就在眾人愕然之際,蘭齡直接轉過鏡面,讓鏡面只正對著自己。
果不其然,那鏡子的光芒立刻暗淡了下去,變回了那面普通的鏡子。
也就是說,燕鳴鏑和厲驚春是血親!
他們不是兄妹就是姐弟!!!
所有人都驚呆了,燕迴天像是被天雷劈中,噌地一下閃到厲驚春面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臂:“你的父母是誰?你的父親現在在哪裡!?”
難怪!難怪蘭齡總覺得燕鳴鏑和厲驚春相貌有幾分相似。
燕迴天聲色俱厲,厲驚春卻絲毫沒有被她鎮住,道:“我娘死了,至於我爹,我也在找他。”
厲驚春若有所指道:“等我找到他,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祝寒枝道:“驚春,住語。”
這樣的話自己想想也就罷了,當著眾人和前輩的面這樣說出來實在不妥。
若是陸寒秋在此,必然要呵斥他口出無父無君之言,蔑視門派規章,大庭廣眾的就說要殺人,讓他滾下去領罰。
但是燕迴天卻渾然不在意,反倒笑了:“有點意思。那就來吧,自己放血,燕鳴鏑若有造化活下來,我就把慈烏給她,你和她一起去宰了那個畜生。”
“等等。”蘭齡問,“後輩冒犯了,但是請問前輩,放血解毒對厲驚春不會産生危險對吧?”
燕迴天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像是有點好笑:“就算有危險,你又待怎樣?”
蘭齡不卑不亢道:“還請前輩保證此事不會傷及厲驚春再放血。”
燕迴天用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著蘭齡,祝寒枝知道燕迴天的脾氣,換了別人或許不會為難小輩,但是燕迴天卻不會管你是小輩還是前輩,一概不給臉面。
祝寒枝擔心燕迴天再遷怒蘭齡,剛要說話,卻見燕迴天神態輕鬆了不少,甚至有些認可:“你是他未婚夫?你也很不錯,我保證無論燕鳴鏑如何,厲驚春都不會有危險,現在可以了嗎?”
燕迴天又看向厲驚春,厲驚春莫名愉快,本來想不想放血救燕鳴鏑的,只是血親,又沒有什麼情分,燕鳴鏑對厲驚春沒什麼好的地方,厲驚春也不在意她的死活。
厲驚春聽了蘭齡的話,又忽然覺得放點救救她也行。
厲驚春:“聽他的,他讓我放血我就放,不讓我就不放。”
蘭齡恭敬的行了禮退到一邊,不再阻攔了。
燕迴天仔細看了看蘭齡的臉,沒挑出毛病,勉強沒有攻擊厲驚春沒出息。而後又對臉色陰沉如潭水不知在想什麼的谷寒濤道:“你最好自己滾,別在這裡礙眼。”
谷寒濤終於也被說出了火,他在仙門多年,雖不如丹修那般聞名天下,但也有頭有臉,即便是別的門派的掌門也要給他半分薄面。
原本顧忌著的確是自己的錯,又看燕迴天在氣頭上才忍了片刻,祝寒枝不僅瞭解燕迴天,也瞭解谷寒濤,怕谷寒濤和她沖突,立刻打圓場拉著谷寒濤走。
祝寒枝原本做好了用強先把谷寒濤攔住的準備,誰知谷寒濤只是臉色臭得像個水溝,竟然一聲不吭就那麼走了。
祝寒枝臨走匆忙囑咐蘭齡:“守在這裡,有什麼事立刻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