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寒枝輕盈落地,難得有些失措和憂心,賀欺霜一下從劍上挑了下來,急問:“祝楹怎麼樣?”
蘭齡扶著祝楹上前:“暫時沒事。”
賀欺霜長處一口氣,祝寒枝眉心展開了一些,但擔憂之色仍在:“欺霜,先帶她回門派療傷。”
祝寒枝又摸摸蘭齡和厲驚春的腦袋,他看著心事重重,像個為孩子們擔心的老父親:“嚇壞了吧。哪裡受傷了?”
厲驚春和蘭齡一樣老實地搖頭。
劍仙和邪尊就這樣被揉了腦袋,像兩個小孩兒。
那些藤蔓很快再次滋生,藤蔓在空中組成了一張老朽的臉,惋惜道:“還是晚了一步,把祝寒枝給招來了。”
祝寒枝搖搖扇子,扇子溢位靈氣的波紋,笑道:“去和前輩們彙合吧,後面就是大人們的比試了。”
四人立即往外走,賀欺霜將祝楹打橫抱起,跳上劍就要走,祝楹臉色很差,必須立刻回十四洲治療,臨走賀欺霜才想起了什麼:“你們小裴師兄呢?還有其他人,他們沒來支援你們?”
蘭齡道:“沒見到,只有你和掌門來了嗎?”
賀欺霜:“外圍的新晉弟子也不見了,我和掌門先來支援你們,谷長老帶著人在外圍找失蹤的人。”
蘭齡點頭:“你快帶她回去療傷。”
厲驚春:“不恐高就快點飛,合歡宗看大門那個一百一十歲的老婆子飛得都比你快。”
賀欺霜:?
蘭齡:“別管他,你快回門派吧。”
誰飛得慢了,他明明是除了掌門長老們以外所有修士裡禦劍禦得最好的!
賀欺霜憤怒地嗖一下飛了出去,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飛得比合歡宗看大門的老太太快,他飛了一會兒不解氣,劍身猛地一亮,連人帶劍猛竄了一下,像一道閃電似的,一眨眼就不見了。
再睜開眼,柳玉危發現四周漆黑一片,用力眨了眨眼,直到適應了黑暗,能看清一些模糊的繭狀物,才明白不是自己眼睛的問題,是周圍太黑了。
柳玉危鼻尖動了動,嗅出周圍有一股深層泥土的土腥味。
柳玉危絕望地閉了,口腔裡惡心的味道還沒散去,他努力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的五指似乎都連著什麼東西。
柳玉危感覺自己沒被捆著活著綁著,但手指就是莫名其妙連著什麼,他頭暈極了,感覺渾身無力,嘴唇也幹得起了一層皮。
這是哪裡?妖怪把我弄過來的?
柳玉危膽寒,但是不知為何,他沒那麼劇烈的恐懼感了,反倒覺得身體很冷,情緒也像水坑裡的水一樣陳腐麻木,馬上就要幹涸的那種。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尖尖的帶著稚氣的女童聲音:“你看你挖的什麼地道!這麼多樹根,肯定快到老樹妖的地盤了,你挖那麼往裡幹什麼!”
另一個尖尖的小男孩的聲音不甘示弱:“不是你說讓我往裡點挖嗎!而且大王說今年有人類修士進山,讓我們別往外圍晃,咱們明天挖新房不行嗎?你非要今天!我也不好往外挖啊!”
女聲道:“怎麼有你這麼笨的老鼠!那些人類修士找他們的,我們挖我們的,再說了,我說的深是上下,不是讓你往深山哇!滾開滾開,我自己挖。”
又是一陣欻欻聲,那小女孩的聲音抱怨:“這土怎麼這麼松,感覺好奇怪。”
小男孩的聲音問:“怎麼個怪法。”
小女孩:“感覺,馬上就要掉下.......”
一堆濕潤的土塊伴隨著強光砸到柳玉危臉上,空氣灌進洞裡,柳玉危一下見了天日。
正被陽光晃得睜不開眼,撲通撲通,又被兩個肉墩墩的團子砸到了臉上,彷彿被一面打鼓拍在了臉上,眼前一片漆黑,幾顆金星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