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婕拿著掛件在眼前晃,自言自語:“你怎麼那麼好騙。”
“是沒有懷疑過我的目的還是對我的出現無所謂?”
毛絨掛件像擺錘一樣晃著,景婕眼前突然浮現付暄從甜品店出來的情景。付暄拿花的姿勢很野蠻,一手要拿盲杖,一支胳膊橫抱著給花來了個腰斬,又忍不住去嗅花的氣味,純真的神態在她一個二十幾歲的人臉上一點也不違和。
景婕當時心裡發蒙,事後才想明白,原來自己對付暄感到抱歉。
就是要買這種氣味淡的花,就是要含沙射影地揭付暄傷疤,最後再輕飄飄來句對不起,讓付暄覺得是自己敏感多事,要把這些年因為她在楊千豔那裡受到的委屈盡數還她。
居然會感到愧疚?景婕,你不應該呀。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付暄發來的訊息。之前都是景婕主動給付暄發訊息,問候她早晚安,分享一些無關緊要的笑話,付暄今天是第一次主動。
付暄:【休息了嗎?】
景婕:【沒有】
付暄:【現在不早了,早點休息不要熬夜。】
景婕:【現在有點睡不著,剛才和舍友吵架,在陽臺吹風冷靜冷靜】
付暄:【別凍感冒了。】
景婕:【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在陽臺吹風?】
“嘶——”陳文欣聽聞,插嘴道:“這小姑娘跟你撒嬌呢?”
付暄反手捂著手機,“你不要偷聽我們說話。”
“你開外放你還怪我?你也跟錢群群一樣無理取鬧了是吧?”陳文欣對付暄的改變感到震驚。
錢群群為自己鳴不平,在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彈起,“什麼什麼什麼!怎麼又怪我?旺珍學爛梗怪我,付暄開外放怎麼也怪我?”
也是哦。
付暄抱著手機走到陽臺,順便關上了移門,“不怪你,我去陽臺。”
付暄:【不好的事情還是不要再回憶第二遍了。】
景婕:【哦】
景婕發完這條訊息後便沒了後文,付暄反手抓著發尾,心想:“我說錯話了嗎?”
付暄:【為什麼在陽臺吹風?】
景婕:【我怕黑,晚上要開著夜燈睡覺,影響到了舍友,我送她一個眼罩,她還是要我關燈,我是不可能關燈的,所以就吵了一架】
吵架當然是景婕胡編亂造的,她只是想看付暄會不會偏袒自己,偏袒意味著關系更進一步。她隱約覺得別扭,這些天付暄和自己的相處更像是一種禮貌。她的每次出現都別有用心,怎麼可以被當成禮貌禮尚往來。
付暄:【那你每天是不是都要休息得很晚?】
這……
沒有責怪,沒有中立,關系自己休息,是偏袒嗎?
景婕:【無所謂,反正我死性不改】
付暄:【那你有點任性哦。】
付暄:【不要這麼說自己。】
……
透過冰冷的螢幕,景婕都能想象到付暄溫柔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