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課,陳文欣拉著付暄跑回寢室,付暄幾次差點跌倒。
付暄:“慢點好不好?”
陳文欣:“快跑吧姐,有變態!”
景婕這次沒有緊追不捨,而是慢悠悠混跡人群,一直“送”付暄到寢室門口。
景婕插兜站在緊閉的門前,“這次又該怎麼稱呼你呢?”
“學、姐。”
明天就是國慶長假,宿舍現在基本人去樓空,除了沒搶到票的。
陳文欣一進門就撞到了行李箱,疼得吱哇亂叫,“錢群群你幹什麼!?行李箱放門口撞我。”
錢群群無語道:“明明是你走路不長眼,怎麼回事,這麼著急?”
陳文欣將喘氣的付暄推進宿舍,“不是,遇到變態了。”
“變態!哪有變態?!”旺珍拉開床簾,驚呼道。
陳文欣指著付暄,想說“是她遇到變態了”,結果一口大氣喘不上來,嘴裡重複著“你你你”。
錢群群:“你是變態人付暄都不可能是變態。”
“不是,”陳文欣坐下,“社團招新快結束的時候,有個大一女生,她上來對付暄動手動腳,試探付暄能不能看見,還看付暄脖子上的疤。我問她認識嗎,她說,應該不。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什麼叫應該不?還有,剛才上公共課,她都跟到課上了,還說自己叫付暄。”
“我覺得她在威脅付暄,而且那女生的眼神,”陳文欣伸出手指,來回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臉嚴肅:“很不對勁。”
“應該是認錯人了,還是不要陰謀論自己嚇自己的好。”一旁沉默良久的付暄終於說話了。
“你是把人想得太好了。”錢群群低頭看手機,“反正注意安全準沒錯的。我先走了,我家人來接我了。”
陳文欣這才想起來自己改簽的票,坐下來沒兩分鐘立即起身:“我也得走了。”
這下四人寢只剩兩人,旺珍也從床上爬起來穿鞋,“付暄,我請過假了,今晚我得回去陪我姐了,你一個人小心。”
舍友旺珍是西藏人,恰巧親姐姐也在荊南上學,她平時大小的假期都是和姐姐待在一起的。
現在寢室只剩下付暄一個人了。
付暄推開移門,趴在窗戶邊,宿舍樓底下全是行李箱輪滑過地面的軲轆聲,彷彿各有歸所。
第二天付暄睡到自然醒,她敲著盲杖下樓,再小心走到食堂。食堂人很少,餐口基本沒人,付暄沒想到就這樣自己也能撞到人。
餐盤裡沒吃完的飯菜全灑出去了,黏稠的湯汁順著手腕滑到袖子裡,付暄慌慌張張地說:“抱歉。”
“嘖,你他媽瞎啊!”
撞到的好像是個男的。付暄心想。
她低著頭往旁邊沒走兩步就被堵住,“不是,我這球鞋新買的,是新的!限量!你就想動動嘴皮子,你撞到人就想跑?你這樣跑得掉嗎?”
兩個。付暄心想。她隱約聽到一聲“不自量力”。
呵斥聲陡然響起,付暄難受地低頭別開臉,說:“那個……多少錢,我陪你。”
“都不正眼看我們,美女,不服氣呢?”
付暄聽出這話帶有明顯的諷刺意味,她沒說什麼,也沒生氣,秉持著息事寧人的理念掏出手機,準備賠錢。
她只是在懊悔:“今天就不該出來的,就該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