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浪花2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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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笑了一下,裴建華沉默幾秒繼續說:

“過去以為你和你母親像,其實現在看來你最像的是我。謀事上,你有你母親的沖動,但大多時候還是理性占上籌……我活這麼長,也不是沒有愛過人,關於你母親我做的確實不對,當時我只是不能接受她為了所謂的愛情而選擇那麼極端的……即使是現在,我依舊不能接受。雖然孤家寡人一輩子,但你看我現在活得好好的,至少不會因為什麼狗屁愛情失去性命。”

裴子騫靜立著聽完這一番話。他的行止上保持著小輩應有的禮節,但最後講出的話卻不好聽。

“可您總會死。”他平靜說。

裴建華愣了下,已經很久沒有人和他提到這個字眼。

啞然一陣,裴建華開口:“是個人都會死,至少我能死得晚一點。”

裴子騫點頭,卻又很突兀地問:“那多活這麼些年,您有得到想要的嗎?”

裴建華沒有說話。

“您知道想要的是什麼嗎?”

裴建華依舊未說話。

四下陷入靜默。

“我想我母親並不全錯。”許久,裴子騫終於說:“至少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噴泉聲響,嘩啦流淌彷彿將時間與塵埃一併裹挾離去,良久之後裴建華坐直了身體。

他沒有搖頭,也沒有嘆氣,沒有一切表達情感的動作。只是張了張嘴,那張嘴不知道與多少個人說過決斷一生的話語。

此刻他用那張嘴對世界上血緣連結最深的子侄說:

“你……”

他的眉皺得像樹幹上交錯縱橫的豎紋——

“難道你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當晚,裴子騫託助理訂下週末去吉隆坡的機票。

對於裴建華的問題,他其實無法給出肯定答案。比如首都到吉隆坡不過七小時飛行時間,一天的四分之一,他分明知道自己很想去那裡見一個人,但卻從未付諸實踐。

這段長度被他誇大拒絕,當成從地獄爬升到天國的距離,彷彿長過聖經上雅各的天梯。

創業初期,裴子騫曾經有過四天只睡六個小時在盡調提前的緊急情況下談下全歐最大的投行的經歷,就在半個月前,他還剛與德國老牌車企負責人於一場飯局上達成合作關系,全程不過二十分鐘。短短五年時間他成就過無數常人眼中艱險之事,斡旋謀局,卻從來不覺得有多困難。金錢、名利,浮華於他舉重若輕,得到固然最好,得不到也無所謂。

這五年唯一感到懼怕的時刻,唯有面對卞皎。

說起來很沒有氣概,但也並沒有任何必要隱瞞,回國後每一次面對卞皎,裴子騫的懼怕好像都各不相同。

他怕卞皎過得很好,又怕他過得沒那麼好,他怕自己放不下,又怕自己真的放下。他怕想要的再一次無端增多,就像幾年前的春天,生命中僅此一位的變數重新出現,隱秘的列車越軌後無可救藥地駛離軌道。

其實懼怕來懼怕去,不過是懼怕自己的選擇。

懼怕走出一步後迷路,懼怕求而不得,還心甘情願放手。

比如最後一次在首都見面,裴子騫無法在卞皎詢問“怎麼樣”後說出不好。

很久以前他曾在牆皮灰白的自建房中對他說過不好,結果是回頭後身影不再,樓梯間腳步空留。從那以後他就立誓,如果可以,今生都只對那個人說好,這是很無聊的誓言,但已經形成了一種難以阻止的膝跳反應,最可怕是即使回過頭,他也依舊沒有阻止的想法。

所以他真的就那樣求而不得,也真的就那樣心甘情願放手。

這一次助理定好週末機票,裴子騫卻沒有真正登機。

接下去的半個月他幾乎都在飛行中度過。

oneiro新車在歐洲正式發售,裴子騫以一種極高的頻次往返中歐兩地,直到近一個月後才為自己留出喘息時間。在公司總部頂樓抽煙時,他告知助理接下來一週將留在慕尼黑。

助理應好,卻出而折返。

助理問半個月後的那場慕尼黑工業展會今年搬到柏林,往年裴子騫每次都會出席,今年是否要提早安排?

裴子騫那時俯身靠在欄杆上,頭發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修剪,五官的縱深彷彿順著風與煙霧吹散。天色灰暗,吸了口煙,他沒有回頭。

“今年不去了。”他說:“換別人吧。”

三天後,宋清在首都見到回國的裴子騫。

他首先是愕然一瞬,將對方從上到下打量,異常地發現對方精氣神似乎好了許多,然後才問:“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休假?”

那時的裴子騫沒有什麼表情,只用最平淡的語氣答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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