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曦就這樣擁著隨意在眾目睽睽下走進來,並幫她脫了外套交給服務生,然後拉開椅子落座,待到自己坐下後才抬目,彷彿這時也才見眾人都還尷尬地站著。
“怎麼?不認識?需要我介紹一下?”他開口問。
“認識認識,隨小姐嘛,我們怎麼會不認識呢。”其中一人搭話,臉上努力擠出儘可能看上去自然的笑。
他這一搭話,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著坐下來,氣氛勉強還算“和悅”。
服務生陸續上菜,厲承曦誰也沒理,只顧給隨意佈菜,夾了筍尖又舀湯,就連夾筷子魚都給用心剔好刺放進她面前的小蝶裡。
隨意也不動聲『色』,安然地彷彿早已習以為常,直到面前的菜都快吃不下了,才道:“慢點,吃不完。”這話說的既像撒嬌又像抱怨。
厲承曦這才摘了剝螃蟹的手套,似是無奈又心疼地嘆道:“你呀,就是太瘦。”
拭問整個豐臺市誰讓厲承曦這麼伺候過?
這場景看的眾人都是不自覺地一身冷汗,坐在他左手邊的李姓男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他沒忘記自己前不久在這包廂裡對隨意做的事,心裡隱約明白這架勢怕是來找算賬的。
李姓男人伸手摟了下身邊的女人,整個場裡也只有他帶了女伴,道:“看到沒?這混娛樂圈的就是不一樣,好好學學人家的本事,說不定哪天也能攀上像厲少這樣的男人,享不盡的恩寵。”
他一開口就將隨意與身邊的女人劃了等好,而那女人一看就是夜場混的,這話裡挑釁的成份太濃,令人不自覺地蹙起眉。
那女人卻不明所以,當真還舉起酒杯款款走到隨意麵前,道:“隨小姐,久仰,我敬你一杯。”
隨意也不生氣,只是看著她。
女人本來還挺自信的,被她盯的時間久了,心竟莫名有些發虛,不由看了自己的金主李姓男人一眼,似是求助。
“既然隨小姐不喝,說明你還不夠格自抬了身價,還不自己喝了賠罪滾回來。”他罵道,話是對女人說的,可這脾氣對誰卻不言而喻。
厲承曦他是忌憚沒錯,可一個靠『色』相過活的女人,也配給他臉『色』看?
這話剛落,那女人臉『色』便變得有些難看,不過她跟著他也不是一日二日。李姓男人脾氣雖差,出手卻是大方的,像這她這樣的人能找到這樣的金主,有些委屈就必須受著。
倒是厲承曦抬目淡淡瞧了他一眼,雖是極淡的一眼,卻早已令其他人膽顫心驚。
“隨小姐,對不起。”女人倒是聽話,說完便仰頭準備自己將酒喝了。
這時一隻手臂突然越過隨意伸過來,拿走了女人手裡的酒杯。
女人疑『惑』地看著厲承曦,只見他緩緩起身來到女人身邊,然後執著酒杯的手高舉,杯中盛滿紅『色』的『液』體隨著杯子的傾斜倒出來,一點點澆在她的頭上。
酒水順著她的頭髮落下來,脖子與衣服瞬間溼透。女人看這一屋子的人對他的態度,多少也知道他的身份,現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出。
包廂裡看著這一幕,更是沒人說話。
轉眼,杯子裡的酒就倒光了,他這才看向那李姓男人,道:“他不夠格,那就換小李總來敬。”話語波瀾不驚,卻是不容置喙。
姓李的男人聞言心頭一悚,隨即看了一眼隨意,眼裡唇角不由泛起瞧不上的嘲諷,道:“厲少,開玩笑的吧?”
她一個混娛樂圈的戲子憑什麼?
“本少的樣子看起來像開玩笑?”厲承曦反問,眸『色』都在發沉。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李姓男人面子頓時有些掛不住。想他好歹也是這豐臺市數的上的人,厲承曦這也太過分了。
“我若是不呢?”他反問。
大家年齡都差不多,況且厲承曦看上去還小一些。家裡又都是這豐臺市數的上的,他平時被人捧管了,一時可接受不了這樣的欺壓和侮辱。
厲承曦沒回答,只拍了拍手,門口就進來幾個保鏢,把門給堵了。
“幫你帶來的女人把酒『舔』乾淨,再當著眾人的面幫她把衣服換了。”厲承曦說。
“厲承曦,不就為了個女人,你別太過分!”還是個深陷醜聞,不乾不淨的女人。
他話音剛落,厲承曦便拿起手邊的酒瓶砸在了桌子上,頓時玻璃四濺:“我的女人,她掉根頭髮都心疼,何時輪得到你們來糟蹋!”
所有人看著他陰鬱的臉『色』,都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其實自打厲承曦帶著隨意出現,他們心裡就自己有了猜測,可是這樣的他還是令人心驚。
厲承曦發完火,臉上的表情卻又慢慢緩和,拿了隨意的外套給她重新穿上,然後才對保鏢吩咐:“『舔』不乾淨,今天讓他們誰也不準出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