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厲承曦『裸』著上半身,一條白『色』繃帶繞過他壁壘分明的胸膛,以及堅實的腹肌,看著三人進來,神『色』也並不意外,大概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對話。
不過他一向是善於隱藏情緒的人,倒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白芷一心只惦記他的強勢倒沒想那麼多地湊上去,方華則別開了眼睛,她畢竟是繼母。
厲錦鴻見狀拿了衣帽架上的衣服扔到他身上,哼道:“混黑幫,玩明星,回來後你倒是越來越出息了。”
厲承曦倒不是很在意,只反問了一句:“看到我沒死,是不是挺失望的?”
上次他受了槍傷他都沒來醫院看自己一眼,這次想必不明真相的白芷在電話裡說的很誇張,他才急急忙忙趕來。
“承曦,你爸爸也是擔心你。”方華在這時出口。
“小媽的意思是我不知好歹嘍?”厲承曦挑眉問,弄的方華一陣尷尬。
“承曦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是那個意思……”她解釋。
“行了,少跟他耍嘴皮子。”厲錦鴻適時給妻子解圍。
自己的兒子他還不瞭解,不理人時分外冷漠,張嘴卻能氣死個人。
方華眼神欣慰地看了眼自己的丈夫,他拍拍她的手說:“你和小芷先出去吧,我跟他單獨談談。”
方華點頭,白芷雖然不捨得,不過在厲錦鴻面前一向表現的懂事,便出去了。
門關上,父子倆會談什麼方華大約心裡也知道,雖不滿厲錦鴻時時都動著想讓厲承曦繼承公司的心思,可眼前這情況想一時半會就達成協議也是不可能的。
轉眸看了眼還在望著門板心疼的白芷,開口說:“走吧,咱們去那邊坐坐。”
白芷點點頭。
病房不遠處有安置供家屬休息的塑膠椅,傭人給她們放了墊子,又遞上咖啡才退到一邊去了。
“別擔心,我們在路上時錦鴻已經打電話問過醫生了,沒有傷到骨頭,靜養幾天就好。”方華安慰。
白芷點點頭,說:“謝謝你厲媽媽。”
整個厲家也就只有方華對她好,也知道她的心思。
“傻丫頭。”方華幫她理了理頭髮,彷彿這時才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不由問:“你這是?”
這布料和款式一看就不是她會穿的。
這若擱平時白芷也是嫌棄的,如今也是沒辦法,咬牙道:“還不是那個隨意害的。”說完應景地打了個噴嚏,委屈地告狀:“她害我在冷水裡泡了半個小時。”
“不哭不哭。”方華見她委屈的眼圈都紅了,趕緊抱著安慰,不過還是語重心長地補了一句:“看來這位隨小姐也不簡單啊。”
白芷原本趴在她肩頭,聞言不自覺地攥緊方華的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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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隨意那邊回到公寓,張桂蘭已經被接過來,看到她回來問了幾句,隨意便勸她去睡了。
時間已經摺騰到很晚,鄧波兒看著她的模樣嘆了口氣,說:“你今年真是多災多難。”
何止今年?
隨意覺得自己從未出生就已經開始多災多難了。
“厲少怎麼樣?”鄧波兒見她不說話,又問。
隨意的頭頓時更疼起來,道:“沒見到。”
“生氣了?”鄧波兒問。
隨意沒回答。
鄧波兒倒也不意外,拍拍她的肩說:“還是想想怎麼賠罪吧?”
人家可是為她受的傷,她居然沒第一時間送厲承曦去醫院,擱誰不生氣?
送走鄧波兒後,隨意躺在床上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一會兒想到厲承曦,一會兒想到哥哥,總覺得今晚的事裡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