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有什麼資格談人性
格雷一驚，臉色有些難看，語氣極為生硬，這一切，他連掩飾都掩飾不住。
“謝我什麼？”
“謝你給我父母、給我哥哥留了全屍。”
這難道不是應該謝謝他嗎？
凝歡笑了笑，伸手撫上自己父母的臉頰，將他們臉頰上的血跡擦乾淨。
心裡卻一個勁的在向他們道歉……
對不起，爸媽、對不起，哥哥，對不起……對不起……你們等我，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一定會的。
現在的你們，在下面……還好嗎？
我好想你們，真的好想你們，你們可不可以不要走？
凝歡的眼眶紅得厲害，眼睛裡全部都是紅血絲，她的睫毛上依舊掛著晶瑩的淚……
“能厚葬我父母嗎？”凝歡咬緊下唇，現在她卻還要向她的仇人低頭。
她沒有能力在格雷面前橫，現在的她……只能繼續這樣忍辱負重下去……
格雷，她現在還鬥不過他。
勢單力薄，她拿什麼和格雷鬥呢？
“嗯。”格雷應聲。
“謝謝。”
“這樣……算是挽回一點人性了嗎？”格雷看到她現在憔悴的模樣，心疼不已，但是心疼之餘，卻也有著恨意！
她是左家的女兒！左家的女兒啊！
他怎麼可以愛上左家的女兒？怎麼可以放過她？怎麼可以留她一命？
格雷的內心受到譴責，這種譴責，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死去的父母好像又出現在他眼前，指責他，說他是個不孝子！
格雷一個勁的安慰著自己，留她一命，是為了更好的折磨她，是為了讓她生不如死！不是因為喜歡！
他喜歡的是葉凝歡，葉凝歡才是他格雷的小仙女！現在面前這個女人叫左菲馨，是左家的女兒，是他格雷仇家的女兒，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凝歡笑了笑。
她聽到格雷的話之後，她就笑了，沉默了片刻都沒有出聲……因為她簡直難以想象，格雷怎麼會問她這樣的問題！
“你笑什麼？”格雷不解。
“一個連人都算不上的畜生，有什麼資格談‘人性’二字。”
這一句話，幾乎扎進了格雷心裡！
現在的凝歡，是帶刺的，身上全部都是剛硬銳利的刺，居然能扎進格雷這樣鐵石心腸！
“左菲馨！”格雷一字一頓的念著她的名字，而後握著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拉拽起來。
這樣粗魯的舉動，讓原本就體力不支的凝歡，在站起的那一瞬間，眼前瞬間一片漆黑，整個人都處在暈眩的狀態之中……
最後，她還是支撐不住，美眸閉上的那一刻，重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