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手機震動。
謝冰山:我今晚不回來,記得關好門窗。
“……”
雲朵覺得自己被玩弄了。
怎麼會有人在告了白後,雖然細致入微投餵,但消失得無影無蹤,獨留她一人守著偌大別墅,這一點都不科學!
雲朵當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知道滾了多少圈,遮光窗簾沒拉嚴實,縫隙中透出一絲淺薄天光時,她才迷迷糊糊睡著。
又做了個夢,是昨晚的續集。
十八歲的她脫口而出的瞬間,很快反應過來,剛想收,一時間不知道是放縱還是試探,就這樣遲疑了半秒,話已經說完。
雲朵看著謝星洲,抿了抿唇,眉眼染上緊張。
男人依然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一點不驚訝,大概是平時被告白多了,早就已經習慣。
他不眨眼看著她,眼神深邃,帶了點晦澀的深沉,彼時的雲朵看不懂。
只覺得男人淡然的模樣、平靜的眼神比殘忍拒絕還要傷人。
好像他清楚她所有小心思,好像他猜到她今晚會沖動告白,好像他一點都不在意。
不在意自己得到的喜歡,不在意少女青澀的愛慕,不在意任何他與她可能的結果。
所以,不等謝星洲反應,雲朵近乎慘敗地別開眼,擠出一個勉強難看的笑,聲音幹澀發顫:“你別誤會啊,很單純的喜歡。”
原來沒有最只有更這話是真的。
明明她已經高舉白旗落荒而逃,謝星洲依然決絕地不留情面地進攻她。
他說:“你還小,還不懂什麼是喜歡。”
惡魔低語也不過如此。
雲朵睜開眼睛時,唯一感覺就是頭疼,突突突地疼,好像下一刻就會炸開花。
她在床上緩了會,簡單洗漱了下,睡眼惺忪坐在沙發,邊揉太陽xue邊看手機。
周姐給她發了好幾條訊息,說已經下飛機,正在來別墅路上,讓她記得跟門衛打招呼。
這些事她早就跟謝星洲提過,也打好招呼,隨便回了個嗯,把手機丟一旁。
雲朵整個人還在夢遊狀態,耳邊不停回響二十三歲的謝星洲的那句話,再想到二十九歲的謝星洲最近的種種言行舉動,心情突然不爽。
冷眼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愈來愈不爽。
所以,當周姐一進門,便冷著臉瞪她時,雲朵表情比她還冷,快噴出寒氣。
兩人之間的氣壓冷硬得身後的沈星晨不敢上前,壓著呼吸努力縮小存在感。
雲朵這人擅長冷暴力,很少大發雷霆大聲咆哮,一不高興就不理人,又風輕雲淡杵在你眼前,時不時漫不經心掃你一眼,就是一句話不說。
大概是從小耳濡目染,又缺乏溝通養成的毛病。
比如現在。
她原本就因為謝星洲不科學的言行舉動,還有今上午的噩夢不太爽,又遭到周姐的眼刀,直接一副冷淡到死的表情,眼神如果能變成刀,那現在周姐身上已經嗖嗖嗖插滿了洞。
當然,周姐做了這麼多年金牌經紀人,又跟雲朵合作這麼久,早就適應了。
雲朵懶洋洋靠在沙發耍小脾氣的時候,直接把手機丟她懷裡。
“我不是讓你老實呆在家裡哪都別去嗎?!你實在是想出門放風,提前跟我說一聲啊!我會給你安排個安靜好玩的地方!現在惹出這麼一大推爛攤子怎麼辦?!”
對於這回的事,雲朵確實有點愧疚,沒再那麼冷硬,理了理頭發,放軟聲音:“我也沒料到會遇見這麼不守底線的私生。”
解釋完,才去撈手機,低頭看了眼。
手機螢幕上赫然大字:雲朵羅雲森青梅島再續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