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崇青彎唇:“多叫幾人,路上小心點。”
三書看了一眼排長隊的鄉親,小聲問道:“要不要再找輛驢車?”
“不用,韓之先看到我的帖子會做安排。”雲崇青想,不出意外明日晨起他就會見到吹鄖縣知縣。
對對,三書才意識到自個這趟是給響州府知州大人辦差。
吹鄖縣知縣韓之先也沒想到,晚上都洗漱好要就寢了,門房卻拿了本帖子急色趕來。
“什麼事?”
“能有什麼大事?”一旁散著發的美妾瞥了眼將要開口的門房管事,挽上大人的臂膀,嬌滴滴地嘟囔:“老爺,您可是說了今晚要好好陪陪婉兒的。”
管事額上都流汗了,雙手奉上帖子:“大人,新來的知州雲大人現正在南善鎮小於村…”
“什麼?”留著八字鬍的韓之先驚愕,忙接過帖子來看:“他怎麼跑那去了?”雲崇青,沐寧侯府小舅爺,前幾日才在州府剮了知府大人一層面,現在誰都怕礙著他。
管事抹了把汗:“不止呢,今日雲大人剛著小於村就遇上了柺子。聽拿帖子找來的小哥說,柺子差點刺傷雲大人。”
韓之先心一沉:“柺子呢?”
“被擒了。雲大人讓您領小哥去糧行買糧,小哥的意思是雲大人自掏的銀。”
帖子上已經說了這事。韓之先趕緊穿上衣裳,也不看天時了:“讓人去西井街叫門,本官在糧行等黃石。”
“是。”
夜深人靜時,雲崇青睡不安,聽著蟲鳴思慮一時,起身穿衣,提了馬鞭往後院去。兩個隨侍倚牆,察覺動靜立馬睜開眼看去,見熟悉身影,正身行禮:“大人。”
“你們去歇息會兒,這裡有我。”雲崇青蹲身,用馬鞭抬起牙婆的下巴,其眼神依舊沒光。
兩個隨侍對視一眼,默默退遠,沒真的去歇息。
牙婆手腳被綁縛著,嘴裡塞得滿滿,她知道自己沒活路了,也不求生。
“想死?”雲崇青不拿掉她嘴裡的布塞,只輕語道:“我聽你口音,似響州府人士,但咬字不對。”
牙婆像沒聽到一樣,無絲毫反應。
雲崇青卻盯著她的眼,聲音更小:“是來自津州嗎?”
無神的眸子一蕩,牙婆不自覺的咬緊布塞。
有了反應,雲崇青再言:“瀚書縣白山村?”
身子一下繃緊,牙婆目露陰狠,撞向馬鞭,想要自絕。可惜馬鞭的頭太鈍,根本刺穿不了喉。雲崇青唇角微勾:“牧姌居與孟元山一樣,背後的主子是冠南侯府吧?”
音將將落下,牙婆伸長脖子拼盡全力猛然撞向牆。雲崇青沒一點要攔的意思。咔嚓一聲,牙婆的頭以極扭曲的姿勢垂落。
兩隨侍見了,撇過臉當沒看見。雲崇青輕嗤一笑,慢慢站起身。她是不該活,從襟口掏了下午寫的供書,招隨侍過來:“讓她畫押。”
“是,”隨侍不去看供書上寫了什麼,牙婆手上正好有血,拿起直接摁上手印。
收回畫押好的供書,雲崇青手背到後,仰望星辰滿布的夜空。輕輕小風拂面,吹起他垂落額邊的一縷碎發。李文滿想要安然離任,他不同意。
作者有話說:
昨天太糟心了。去做核酸,就拿了身份證,門一帶,手機鑰匙全忘屋裡了。咋辦?先去做個核酸,然後跑物業找開鎖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