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準備…一拜天地!”
沐晨煥抱著閨女來了,默默站到妻子身側,看著小舅子和小表妹轉身朝外下跪。分別坐在祖父左右腿上的大小虎,回身張手夠妹妹。
沒了鞭炮炸響,小糖包也不怕了,兩眼滴溜溜。兩虎子夠不著,沐侯夫人將孫女抱了來,手指新人,俯首在孫女耳邊輕語:“舅舅、舅娘。”
“舅舅舅舅囔…”小糖包口水嗤出來了。
“起…二拜高堂…跪!”
新人跪父母,拜。
“起…夫妻對拜!”
新人相對,一拜之後被簇擁送入洞房。洞房就在西廂,男子到了門口便留步了。雖有伯孃、嬸子在,但雲從芊可沒跟她們客道,新房裡禮都她來主持。
“左一挑吉祥富貴,右一挑稱心如意……”
雲崇青接了秤,小心地依言挑蓋頭。等他姐唸完,蓋頭挑起,見花容月貌。
“哎呦呦,好漂亮的新娘子!”鐘氏早不記得以前與四房鬧的那些不快了,不住嘴地誇:“跟咱們青哥兒真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旁的梁氏,雖閨女沒在親事上落著好,但也附和著三嫂,搜腸刮肚地誇:“瞧瞧這皮子,就是跟咱們不一樣。青哥兒好福氣。”
“都好福氣,”雲家幾個出嫁的老姑太太全回來了。
在五嚴鎮住了這麼久,溫愈舒也摸清了雲家內裡,面上客氣,不甚熱絡。
雲從芊也一樣,搭了兩句,婉婉笑過:“共飲合巹酒,執手同心到白頭。”
常汐送上合巹酒,雲崇青親自來斟,遞一杯予愈舒。情意綿綿的目光交織著,兩人交臂同飲。
最後是一碗餃子,溫愈舒接了,用調羹舀起一隻,送進嘴。
“生嗎?”鐘氏搶話。
溫愈舒頷首,妝容蓋不住兩腮的嫣紅:“生。”雲崇青耳也火熱熱,拿走妻子手裡的餃子,給他姐使了個眼色。
雲從芊可是親姐,立時會意,轉身趕人:“走走,咱們出去看看開席沒?今天的席全是客滿樓備的。平日去樓裡吃還不定有位,一會可得敞開來吃,不少秋冬剛上的新菜式呢。”
大小虎牽著妹妹迎頭來:“娘,我們看舅舅、舅娘。”
“一邊去,我還沒找你倆算賬,這是送上門來討打?”
幾個老姑太太忙護:“可打不得。”沒這兩金貴小子,她們在婆家可沒多少人捧著。
跟在後的常汐,笑得都合不攏嘴:“今個不興打人,姑太太可得留幾分面子給我們新郎新娘。”矮身哄三小,“你們舅舅、舅娘在裡頭說會子話。一會常姑姑帶你們進去討喜可好?”
小糖包巴巴看著,也不知聽懂沒,跟著哥哥連聲應:“好好好。”
沐晨煥跟上來,將愛妻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心滿意足了。”
“還行吧。”
屋裡兩人,因著習俗,有段日子沒見了。如今成了親,行為上少了顧忌。雲崇青在愈舒湊近時,將人攬進懷,埋首在她頸間深嗅,熟悉的馨香寧人又帶著絲清甜,與她脾性合不上,卻又格外適合她。
只因安寧清甜,是她內心渴望。
心怦怦跳動著,溫愈舒左手小子顫動了下,慢慢抬手回抱,抱住後漸漸收緊雙臂,啞聲說:“成親了。”從此…她有了自己的歸屬,貼緊男人,享受著他寬闊的懷。
“是。”雲崇青似聽到了她的心聲,將她緊抱:“從現在起,我是你夫君。”
“我是你的妻子。”溫愈舒眼裡滲淚,側首,紅唇貼上他的頰,用力壓著。當初他找去馮子屯小莊子,說的傾心互許,執手同行,白首到老,猶在耳邊蕩,她很想向他許諾,夫若不離,舒生死相隨。
雲崇青承著她壓著的力道,唇高揚,想轉首回應,可又不捨得中斷這片表露,只將她圈得更緊,不由自主地想今晚。從北軻接回她後,他是越來越明白為何練內家功夫要忌女·色了?
確實該!
沉定了會,溫愈舒放鬆雙臂,喃喃道:“你在屋裡好一會了,外頭還有很多賓客。”
雲崇青也覺他不能再瞎想了:“好,那你歇會,我讓常汐和嫦嫂子進來陪你。”前生,他到死都是一人,壓根沒經歷過男女敦倫這茬。但…現世網路資訊發達,他想一竅不通也難。
輕嗯一聲,溫愈舒掙了兩下,箍著的臂膀松開了,推送他往內室門口去:“席上少吃點酒。”
“不會吃多的。”
對洞房花燭夜,雲崇青不擔心自己,就是有點怕愈舒會受罪:“你好好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