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勞你了,其實你不去應付也無妨的。”洛長安輕撫她的臉頰,“好不容易得閑,怎麼沒多歇息,是想我,想來瞧我?”
“你應付那些官員已勞心勞神,你我夫妻一體,我該替你分擔些。”姜滿將信遞給他,“我是來送信的,秦王的信,方才和賀禮一起送到,一封給了我,還有一封,說是要你親自開啟看。”
沒聽到想聽的,洛長安微抿了下唇,將信接在手裡,嘆道:“好巧。”
姜滿問:“還有什麼人寄信來?”
洛長安指著書案上攤開的信紙給她看:“南越來的,費了不少周折。”
是陸長平的信,的確花費不少周折,為掩人耳目,信走的是商路,託付來往南越與熙國的商人帶回,經採買的明正司人帶回王府,悄無聲息。
姜滿走到案前,嗓音壓低些:“長平帝姬的信?是南越有什麼訊息?”
洛長安跟在她身後:“是她的信,卻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說著,他已然拆開秦讓的信件,掃過一遍,一同扔在了案上。
而後捏著眉心,嘆一口氣。
兩張信紙疊在一起,姜滿側首,見他神色無奈,不由得好奇:“怎麼?他說些什麼?”
洛長安將信拿給她:“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他們倒是想到一處去了。”
姜滿立在他身側,垂首看,被他一彎手臂,帶著,坐到他懷裡。
她拾起案上的信件,便聽洛長安輕笑著,在她耳畔又嘆了一聲,“因我放棄燕京來了南安,都特地寫信來罵我呢。”
姜滿掃一眼信件,又聽他所言,壓不住笑,倚在他的肩窩裡:“他們倒是比你上心許多,都記在心裡。”
洛長安垂首,貼貼她的額頭:“你也記在心上,這幾日,你都睡得不安穩。”
姜滿忽而想起迴廊下那兩個侍從的話來,眯了下眼睫,抬手推他的肩,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她看著他,問:“這些時日,你都宿在書房?”
洛長安開口,想要辯解:“我……小滿,你聽我……”
“事務有這樣多,要你整日在書房伏案才好處置完?”聽他含糊其辭,姜滿捏住他的衣襟,“不要唬我。”
洛長安看著她仰起的臉,蹙著眉頭,牙齒也咬著,一副氣惱他的模樣,便敗下陣來。
他攥上她的手,將她的五指都合進自己的掌心裡,道:“這些時日你已很累了,我是怕夜裡夢到關於過去的事,會擾到你。”
姜滿一怔。
自從宣城與他坦然將當年事說清,她已很少會做那樣的夢。
她知道那是怎樣心如刀絞的滋味,卻不想他也同自己一樣……或許,親身經歷過那一次次,一幕幕,他的痛楚更甚幾分。
姜滿斂著眼睫,眉頭皺得更深,直到衣袖略過眼前,染著溫度的指腹撫過她的眉心,她才再次抬眼。
洛長安摩挲著她的眉眼,哄著她:“好了,你瞧,你一問起我便同你交代了,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姜滿拂開他的手,輕哼:“誰說我是在生你的氣。”
洛長安看著她,手臂卻悄聲動一動,將人再往懷裡帶了些:“好,沒有,我知道,是你關心我。”
姜滿指節松動,放開他的衣襟。
卻還留了一分力道,緩緩沿著滾了暗色繡線的緄邊攀上去,停在他的頸側。
她揚著頭,湊上去,溫軟便與她輕柔的話語一同落在他的唇畔,傳來些許令人酥麻的癢意。
“是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