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後面殺人的人很快趕上,還很周到地洗了手上的血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可惜他們沒能趕到神姥姥的駐紮地,先遇到了豹眼一方派來的增援,瞧著又有幾百人之多。
他們之前雖然得勝,卻也只是險勝,有些人身上還有傷。
江岑溪的法力耗去了大半,如今已經有些犯困,看到這些人強打精神,再次輔助將士們拼殺。
此刻他們甚至開始祈禱,希望被發現只有他們,另外一支隊伍可以順利透過。
他們一行人逐漸陷入了苦戰。
江岑溪需要一邊保護李承瑞的身體,一邊觀察全域性,盡可能輔佐到每一個人。
這極其耗費心神,就連邱白也用掌法與敵方周旋起來,只有一隻手靈活,也算是給邱白增加了對抗的難度。
女鏢師的隊伍此刻算是明白為什麼這個隊伍都這麼尊敬江岑溪了,此人居然會法術,還這般厲害,不由得讓人對她的身份多想幾分。
這一批人顯然要比之前那些人更加有規劃,遠方還有放冷箭的伏兵。
已經入夜,這些人的視力卻極好,且熟悉此地環境。
他們則因為夜色被影響了些許視線,不能躲過所有冷箭。
江岑溪眼睜睜看著一名將士被箭射中胸口跌下馬去,她當即急了,甩出一張符籙拋擲半空,念出口訣後,在空中飄浮了一個火團,照亮整個戰局,讓所有人能夠看清箭來的方向。
江岑溪念訣將手腕上的手鏈啟用,隨後掛在了李承瑞的手腕上,接著腳尖輕踏馬背,朝著一個弓箭手縱身過去,打算由她解決幾個弓箭手。
江岑溪的舉動激發了弓箭手們的團結,原本還會照顧戰局,在江岑溪出手後更多的弓箭手全部去攻擊江岑溪。
她用拂塵掃過周身,箭紛紛落下。
接著她淩空躍起,拂塵纏住這個人的脖子將他拽出躲避的地點,身體剛剛被江岑溪甩出,便被紛紛而來的箭刺中,死於萬箭穿心。
“陵霄派的道士?!”有人突然問了一句,隨即冷笑出聲,“貧道萬火宗弟子,還請賜教。”
說著縱身而來,手中法術攻擊不斷。
在黑池河又豈能沒有會法術之人坐鎮?
江岑溪和此人對了一掌,便確定他很難對付,甚至她只能和他對招,怕是沒有閑暇去顧及其他人。
那萬火宗弟子攻勢極為淩厲,一時間將江岑溪纏住。
戰局再次扭轉,顯然他們一方已經處於劣勢。
李承瑞趴在馬背上,身體歪歪的,隨時可能滑落下馬背的模樣。
他的手指指尖似乎觸碰到了什麼,微微睜開眼睛,卻看到是自己將士的身體,他的胸口中了箭,此刻也不知是已經死亡,還是昏死過去。
他剛剛碰到的,是他刺中他胸口的箭。
這個畫面讓他錯愕了一瞬,幾乎沒有猶豫,握住了這名將士的長槍,翻身坐在了馬上,目光掃過全域性後,朝著敵方攻擊過去。
他所到之處,長槍如神龍出水,槍勢捲起颶風,槍槍直奔命門。
他長槍橫掃,一記漂亮的回馬槍,長槍影子紛飛,如龍起,如雁落,如雪崩萬雪沖。
頃刻間他已經殺出了一條血路,甚至直接沖到了敵方將領身前。
將領又豈會坐以待斃?他當即反抗,卻被淩厲的攻擊殺得節節敗退,跌落馬下之時,也是他胸口被刺穿之刻。
死亡之時,他還大大地睜著眼睛,死不瞑目一般地盯著李承瑞,眼中還有遮掩不住的錯愕。
敵方似乎被鎮住,有一名四十餘歲的男子看了他的招式後陡然一驚,驚撥出聲:“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季景鴻的招式?!”
撼林軍眾多將士也看到了剛才那一幕,驚訝於李承瑞用的槍法,並非撼林軍的招式,殺傷力之強勁,還真如西夢傳說中一般,讓人産生畏懼。
江岑溪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道:“季景鴻?”
李承瑞眼眸中殺意未退:“末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