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妤也跟著說:“他年少時痴迷於偃甲,根本沒有閑雜時間想旁的事情。”
季景鴻跟著道:“沒錯,其他的時間都在照顧公主。”
馮掌櫃聽完美滋滋地抱著酒壺:“這樣啊……”
江岑溪喝著酒,一直是笑嘻嘻的模樣:“他要是欺負你,你跟我說,我在陵霄派,離得近,不到一日路程,我來打他。”
“哎呀!”隨躍抗議,“您怎麼不向著我呢?”
“我是你大哥!你得聽話,不能讓她再吃苦了。”
安顏卿看著她喝醉酒就亂輩的樣子,忍不住嘲笑:“兩輩子喝醉酒都是這個德行。”
“哼。”江岑溪冷哼。
第二天夜裡,江岑溪只留下了隨躍的畫卷,帶著其他人去了山青村。
路上她特意買了糖,到了山青村附近停下,看到這裡正在翻蓋房子,不過夜裡幾乎沒了人,顯得格外冷清。
這冷清的模樣和鬱郁蔥蔥的樹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時令妤感嘆:“怕是短時間內沒人敢來此處住。”
江岑溪認同她的看法:“瞧著翻蓋的房子,是田地的主人,偶爾過來照顧田地的。”
時令妤一個人去尋了山魈,給山魈帶了糖。
小山魈似乎還沒有産生情緒,可看到時令妤後竟然“啊!”了一聲,顯然是開心的。
它吃了糖,又和時令妤一起並肩坐在山坡上看著山下發呆,兩個人斷斷續續地聊天,臨近清晨才道別。
“姐姐要離開了,之後可能一年兩年才能來看你一次,好在你活得久,你好好生活。”
小山魈竟然能簡單地回應:“嗯。”
倒也乖巧。
待時令妤回到畫卷中,江岑溪看向安顏卿和安鶴眠兩個人。
“你們兩個人真的能去雲遊?”江岑溪問道。
安顏卿回答得自然:“自然,白日裡讓小咒靈保護我們的畫卷,夜裡我們便到處走走,看看大好河山。”
江岑溪似乎仍舊很擔心,安顏卿卻安慰她:“放心吧,我們沒事的,我年少時便入了宮,入宮之後總是不快樂,如今也該享受生活了。
“那個叫獨孤的老頭給的銀兩很多,夠我們玩了。”
“那就好。”
安顏卿看了看安鶴眠,讓出他們說話的地方,首先回到了畫卷裡。
這居然是江岑溪難得和安鶴眠單獨相處的機會。
許久,江岑溪才尷尬地開口:“我一直不敢面對你。”
“我知你處境,我不為難你。”安鶴眠回答得十分沉穩,語氣也好似雲淡風輕。
江岑溪靜靜地看著安鶴眠,最終微笑回應:“謝謝。”
安鶴眠對她還算得上彬彬有禮,對她微微行禮,隨後跟著回到畫卷中。
江岑溪離開長安後,可苦了邱白和柳淞。
柳淞結束了手裡的案子,再次被李承瑞叫去喝酒。
第一天時,李承瑞喝完酒一臉沮喪:“我們都沒有好好道別,她這次離開長安,就不會回來了吧?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吧?”
邱白這時還會勸說他:“是你鑽牛角尖了,其實江岑溪自己並未在意。”
“只是她不怪罪,而我還有什麼臉見她?”李承瑞長長地嘆息,眼眶微紅,因著身體虛弱,倒是給他增添了些許悽楚的感覺。
他長嘆道:“我也是遇到她之後才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那麼放肆那麼張揚,那麼厲害又那麼自由。可她終究不是我的花,我只是僥幸看到過她綻放,卻妄想擁有她。
“或者在對感情懵懂時不應該遇到太過驚豔的人,這樣就不會再之後的每個日夜裡都有她的影子,遇到事情時會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是她,她會怎麼做,一定又是聲勢浩大又結束得極為完美。”
邱白竟然也聽得難過,跟著李承瑞一起哭。
兩個人喝了一個昏天暗地,最終還是柳淞揹著邱白回府,另派人送李承瑞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