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溪回去後輕笑了一聲:“小孩子藏不住事兒,估計每日都要看看他藏東西的地方,反複確認有沒有埋穩妥。”
李承瑞收起火摺子,詢問:“抓出來?”
“嗯。”
小半個時辰後,他們聽著聲音終於確定了男孩的房間位置,確定他的房間裡此刻只有一個人,並且因為天氣炎熱窗戶沒有關,他們確定時機到了。
李承瑞第一個躍身進入了他的房間,在男孩沒能驚叫出聲前便點了他的兩處xue道。
邱白緊隨其後,朝著男孩丟出捕獸網,瞬間收緊。
李承瑞從她的手上接過男孩,很是輕易地便將他扛了出去,瞬間躍上了牆頭,帶著他進入了稻田邊的空地上。
從進入到抓到人無聲無息地離開,彷彿只是在頃刻間完成的,流暢無比。
聯手作戰時因為派系不同,無法並肩,在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上,他們竟然意外的默契。
男孩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們,小臉嚇得煞白。
李承瑞蹲在他的身前,故作兇惡地嚇唬小孩:“別亂喊亂叫,你逃不出這張網,亂叫打死你。”
說完幫他解開了xue道。
男孩哪裡會聽他的話,剛剛恢複聲音便要大叫,卻見李承瑞快速地再次點了他的啞xue。
見男孩詫異的模樣,李承瑞揚起嘴角壞笑了一聲:“我小時候比你賤,跟我玩這套沒有用。”
他說著將火摺子取了出來,放在他的面前:“已經被我們挖出來了,別把我們惹急了,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他觀察著男孩的眼神,確定男孩的眼神從驚恐變為到處亂看,再變為現在的呆若木雞,再次開口:“我就叫你小賀吧,少跟我耍心機,我肯定可以在村民救你收拾你。當然,你也該知道被那群稻草人知道你藏這些東西的後果吧。”
小賀一瞬間心如死灰。
江岑溪一直看著李承瑞的舉動,沒想到這位小將軍真是上能上陣殺敵,下能村野欺負小孩兒,萬分全能。
這種場合,李承瑞很是適配。
李承瑞幫小賀解開xue道,小賀果然沒有再大喊大叫。
在這時李承瑞起身,改為雙手環胸,隨時在一旁監視著的架勢。
江岑溪在此刻蹲下身,低聲問他:“你喜歡現在的爹嗎?”
小賀顯然沒想到,江岑溪問他的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
他許久都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含糊地說道:“你……什麼意思?”
“你應該意識到了吧?現在的父親並非原本的父親,你甚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小賀顯然什麼都不準備說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岑溪不著急,繼續說了下去:“我們也可以聊一聊你家裡的大火,按照你家裡的習慣,不應該會引起火災才對,我見你們家裡夜裡都不照明的,都是摸黑前進。所以那年的大火不是意外吧?”
小賀回答得理直氣壯:“他們都說是誰家嫉妒我們家,朝院子裡扔火星,我們家那麼高的院牆都防不住。”
“你家裡的稻草人雛形或者晾曬的稻草都有些距離,如果真的是有人扔火星進來,應該只是點燃一部分,不會連帶著燃起那麼大的火,除非有人進入院子裡故意為之。”
小賀的呼吸已然亂了節奏,會些功夫的都能聽得出來,可他說話還是不緊不慢:“有人爬牆進來了?”
江岑溪不聽他的回答,而是問:“你爹對你很嚴厲,你心中恨不得他死了,終於有一天,他再次讓你崩潰,長年累積的仇恨讓你想要放火燒死他。你也真的這樣做了,可看到父親在大火裡掙紮的模樣你又後悔了,沖進火場裡去救他……”
小賀自然不會承認,只是情緒失控般地憤怒:“你瘋了吧?!你胡言亂語什麼?臭婊|子,信不信我撕爛你嘴。”
江岑溪面色如常並未動手,李承瑞在此刻抬腳,一腳將他踢出一丈遠。
隨後李承瑞又伸手,拽著小賀的頭發將他拽了回來:“怪不得你爹說你愚鈍,原來這麼長時間了,還分不清誰最不能招惹?”
邱白則是聽得發愣。
她的確想到了賀家家主可能是稻草人,卻沒想到當年的大火會是這樣的原因。
如果是真的,這小孩真是天生壞種,此刻罵人這般粗鄙,顯然已經爛到了骨子裡。
她冷哼了一聲:“原來人被識破後第一時間會惱羞成怒是不分年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