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溪只得繼續上樓,再未言語。
她在客房裡仍舊氣不順,持續了一整日怏怏不悅的狀態。
卻聽到窗戶外的響動,於是開啟窗戶,看到李承瑞押著兩個人站在她的窗下,仰頭朝著她問道:“之前收拾我挺厲害的,怎麼不收拾這幾個?這小子可是對你出言不遜了。”
他說著,單手拎著小道士後脖領的衣服,拎小雞一樣地將小道士拎起來給她示意。
“不知為何,很是疲乏。”江岑溪如此回答。
看到有人頂著師門的名頭招搖撞騙,江岑溪已經苦悶了一整日,一直在思考對策。
看到這幾個人時,竟然連收拾的精力都沒有。
“既然我神仙奶奶累了,我就替你教訓了。”李承瑞說完,抬腳照著小道士的屁股便是一腳。
小道士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纖瘦,被踢得身體朝前猛地一頂腰,又很快站不穩身體,正慌亂著,又是一腳,疼得他“哎喲”亂叫。
李承瑞此刻只是用發帶束著頭發,這般踢人時辮子也跟著一甩,懲罰人時還透著少年的頑劣感,卻不引人討厭。
江岑溪很是難得地被逗笑了,見李承瑞踢了五腳才停下看向自己,於是說道:“晚間還有行動,速去速回。”
“好嘞!”李承瑞像夜裡拖著兩只老母雞的黃鼠狼,急速朝著知府衙門去了。
夜已深。
江岑溪和邱白、李承瑞、莫辛凡換上夜行衣,埋伏在陵霄信徒聚集之處的附近。
接近醜時,有數道身影鬼祟地出現,兩兩結伴去往幾處。
江岑溪示意了一番後,她帶著李承瑞跟著其中兩個人。
邱白則跟著莫辛凡一同,去了另外一處。
他們兩支隊伍裡,有一個會法術,還有一個習武之人,確保遇到邪門歪道的法術可以應對,真動手了也有人打得過。
江岑溪跟隨的兩個人行事很小心,看起來也有些武功底子,只是遇到了比他們身手更好的,被跟了一路都未曾發覺。
鬼祟了一路,待到達地點時,他們還會反複確認周圍環境,梟視狼顧,最後翻牆進入院落,在院子隱蔽的位置放置了什麼東西後,又快速翻牆離開。
江岑溪做了一個手勢,李承瑞躍身而起,腳尖輕踏,便朝著二人襲擊而去,身法疾如閃電。
江岑溪則是進入院子取出了他們放置的東西,拿在手中把玩的同時輕松地翻過牆壁出去,道:“我還當會佈置什麼神通,原來是這些鬼把戲。”
兩個只會簡單拳腳的男人遇上可以一敵百的小將軍,片刻工夫便被制伏。
被按住時他們仍舊未能回神,不知今日怎會遇到此等高人。
江岑溪捏著一個被做過手腳的海螺,對李承瑞晃了晃:“我還以為他們至少會真的裝神弄鬼,原來是在沒給錢買符的人家院子裡放置這個東西。
“他們選一個風口的位置,有風吹過,海螺便會有類似鬼哭狼嚎的聲音傳出。這戶人家若是膽小,再聽了旁人說的些有的沒的,說不定真的會去買符。
“買了之後他們把這東西一撤,就成了他們的符真的顯靈了,還能傳出去名聲。又怕白日會被發現,恐怕清晨時還會撤走。”
“真惡心。”李承瑞幹脆踢了一腳,“這是交保護費吧?給了錢的人家你們不去搗亂,誰家沒給錢就會記住,單獨去作惡?”
江岑溪問道:“現在知府衙門可還有人?”
“有,我們之前去時知會過。”
“好,送過去。”
將這二人送到了知府衙門,江岑溪將手裡的證物也順道給了他們。
兩個男人則是連連狡辯:“衙役老爺,我們冤枉啊,我們莫名其妙地就被抓起來送過來了,是他們想害我們!他們想栽贓嫁禍!”
那衙役恨不得捂住他們的嘴:“你們可知他們是什麼身份?!李小將軍會千裡迢迢來這小地方嫁禍你一個地痞無賴?!”
兩個男人聽完傻了眼,他們怎麼會遇到李小將軍親自捉拿?
可如今他們也學聰明瞭,不再說什麼,多說多錯,之後的扣押也順利了許多。
衙役對李承瑞很是客氣:“李小將軍,可需要我們繼續值夜?”
“嗯,勞煩諸位再等待片刻,我的同伴還會過來。”
“不勞煩,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