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賊婆子,也不怕你們幾個瘋了吃他們的肉。你們壯成這樣,真瘋了有誰能是你們的對手?為了收點銀子,真是臉皮都不要了。”
婦人啐了一口後,提著籃子快步離開了,顯然是要去搶些新鮮的菜。
莫辛凡吞嚥了一口,隨後道:“我昨天夢裡,的確夢到幾個人圍著我看,說我不是之前那家人了,之前那家人已經死了……”
“……”獨孤賀聽完沉默下來,很快下定決心,“離開這棟房子,不能多留。”
他們二人回到院子裡牽馬出來,甚至不願意去鄰居家吃早飯。
兩個人發愁著不知道該去哪裡,才能和另外三個人彙合,夜裡出行的三個人居然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獨孤賀是一個穩重的人,他能帶著莫辛凡立即離開,定然有理由。
剛剛回來的三個人甚至沒有詢問,便一同騎著馬跟著離開。
離開時他們路過買菜的一群人,有人大笑出聲:“還當是多厲害的,還不是一日就跑了?”
“最開始就說讓你們趕緊滾,還擾人清靜。”
法具店店主扯著嗓子問他們:“訂的東西還要嗎?做一半了。”
雖然店主不地道,推薦鬧鬼的宅子給他們住,他們卻不能賴賬,而且法事也要做,獨孤賀便回答:“要,我們尋到其他的住處會再回來。”
回答完一行人徑直離開。
這時潑辣的婦人說道:“能不跑嗎?你們可知他們昨夜住的哪個院子?!”
故弄玄虛後,見所有人看向自己,婦人才道:“吃人的院子!”
其他人也是一驚,一個男人倒吸一口氣後感嘆:“也是命硬啊,他們看著沒什麼大問題似的。”
這時卻有一個男人問:“你們說,小道姑留在村子裡生孩子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顯然見兩名女子身形不錯,已經惦記上了。
還有人認同:“嗯,道姑為了保命肯定會用渾身解數,說不定真能逆天改命。她們要是誠心,那兩個小姑娘就應該留在村裡,給村民生幾個孩子!”
“就是,這個年紀了還到處跑,定然不是什麼好姑娘,別處都不要她們了。”
潑辣的婦人聽完,內心嫌惡得不行,罵道:“一個個瘦得和螳螂似的,還惦記人家小姑娘,也不看看你們是不是那兩個高壯男人的對手。”
“你就是嫉妒,之前你也容不得虞娘。”
“呸,就好像我容得下,她就能看上你們似的,一個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我感覺不錯,往那一站風一吹都顫,就是床上都動不起來!”
幾個男人被她說得面紅耳赤,額頭青筋直冒。
就此,兩撥人對罵起來。
在道家人的眼中,破廟都會聚集四方陰煞之氣彙入其中,成為一個陰氣集中的甕。
可如今這種地方,在他們眼中都要比那個村子更加讓人安心。
兩夥人彙合後,一同說了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
最初是江岑溪和獨孤賀總結說明,話語言簡意賅,最後是莫辛凡講述自己夢境的詳細,聽得邱白直撓頭。
邱白問得十分不客氣:“看來陵霄觀的確挺磨煉人的水平的,軍中不教文化課嗎?怎麼就是這種水平,話都說得結結巴巴的?”
莫辛凡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很是心虛地回答:“也教,大家都會識字認字,不過也只到這裡了。小將軍比我們強,他寫字也工整,但是還是討厭柳淞,巧舌如簧的……”
獨孤賀補充:“柳寺正說話時的確喜歡引經據典,而且經常查案斷案,說話咄咄逼人了些。”
江岑溪此刻無心在意這些,她思考了許久後道:“現在很多事情彙聚在一起,都彰顯著這個村子不簡單。”
獨孤賀跟著說道:“沒錯,最初我們以為可能是因為這裡聚集了太多的陰煞之氣,長期的薰陶之下,讓村子裡的人逐漸開始不正常,發瘋或者本性變壞。
“可從張大郎的回憶裡看,這個村子在大雪前便已經有了惡的端倪,竟然會私自開會,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整個村子的村民都不像良善之輩。”
江岑溪點頭,隨後補充:“再者是莫辛凡的夢,如果那幾個圍著他的人說的話其實是真的,那麼那句他們活該,就很值得推敲了。”
李承瑞在此刻說道:“我聽說過當年兩國戰亂,很多百姓趁著混亂做過很多事情。那時是二十六年前,說不定村子在那段時間便趁亂做過很多惡事,從而招來了報應。”
江岑溪同樣是這般想的:“而且在張大郎的話語裡可以聽得出,虞娘失蹤前總會上山。流言蜚語恐怕不會讓村民太過在意,那麼山上說不定有什麼,他們怕被虞娘發現了,所以想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