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她的手加勁兒。
她吃痛地呲牙。
李崇潤才松開,轉而去扯她的衣帶。
初夏的夜鳳平雨息,襯得蟬鳴更加清晰。
折騰到後半夜,李崇潤才在纓徽的哀求下勉強松開她。
纓徽覺得肚子隱隱作痛。
她趁他睡熟,披衣起來。
灌了一壺熱水,站在窗邊看夜景。
一輪彎月掛在天邊,皎潔而模糊。
淡淡的影兒,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
薛昀在信中告訴她,計劃將在十日後實施。
當日正是李崇遊檢閱左營路大軍的日子。
照例,李崇潤應當出席。
左營路與宅邸距離頗遠,就算李崇潤得知訊息,也不便立即救援。
更何況當時他還在四郎身邊。
總不能明著告訴他,自己劫了謝世淵,而謝世淵又被別人劫走了。
利用這個時間差,就可成事。
纓徽不覺得憑薛昀自己就能調來兵。
這恐怕是得了他父親鎮北將軍薛紹的首肯。
國朝恨藩將割據,也想趁幽州內亂攪渾水。
但她已顧不上這許多。
權欲之爭是野心家的戰場。
謝氏一族已成犧牲品,阿兄要活下去。
她要阿兄活下去。
正幽思,忽覺身後一暖,被人攬進了懷裡。
纓徽又覺憋悶,暫且忍住。
李崇潤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
嗓音裡帶著初醒的沙啞:“徽徽,我做噩夢了。”
“嗯?”
“夢中你背對我走得快極了,我怎麼追也追不上。”
李崇潤無邊悵惘。
纓徽安慰:“夢都是反的。”
“那你發誓,你永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纓徽不語。
“發誓。如違此誓,永失所愛。”
他胳膊環住纓徽,勒緊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