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李崇潤千方百計誘纓徽上鈎之時。
那時九分假意裡摻雜一分色心。
靠甜言蜜語、靠九曲心思。
把一個別扭陰暗的小姑娘哄得團團轉。
也曾試探過,她當然什麼都不知道。
那之後呢?
李崇潤有些失望,可又貪圖美色,暫且丟不開。
想著總會膩,誰知轉眼糾纏了一年。
他心裡清楚。
眼下情形,纓徽於他而言。
麻煩多過價值了。
高兆容見他不語,嘲諷:“所以要怎麼辦?難不成娶她為妻?”
李崇潤沉默不語。
他不是沒想過給纓徽一個名分。
雖然很難,可他如今在做的事哪一樁不難?
但是妻。
他李崇潤要稱霸幽州,逐鹿中原。
他的妻必定是要能帶來助益的。
王鴛寧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但李崇潤見到她時。
發現自己十分抗拒。
他也理不清這抗拒從何而來。
大概是因為最近庶務纏身。
太過於心煩意亂了。
高兆容道:“姨母在問你話。”
李崇潤深吸一口氣:“自然不能。”
“既然不打算娶為妻,那就送回去吧。天下美貌女子多得是,犯不上從虎口裡奪食。”高兆容循循善誘,試圖勸李崇潤回頭是岸。
李崇潤輕聲說:“可她是我的女人。”
高兆容斟茶慢飲,未曾聽清:“什麼?”
李崇潤正身跽坐。
擱在茶案上的手輕攥成拳,“我想留下她。”
他趕在高兆容再開口前,哀聲請求:“我自小到大從未貪戀過什麼,求求姨母,讓我留下她吧。”
高兆容將茶甌狠摜回案上。
想要斥責,但看李崇潤一副垂頭喪腦的樣子。
又覺無趣。
終歸是她耗盡心力護著、照看著長大的孩子。
只剩嘆息:“莫要誤了大事,莫要忘了你肩負的責任。”
說話間,侍女來稟。
說是韋姑娘醒了。
高兆容趕李崇潤出去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