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盡旖旎。
這等曖昧場景。
再順著李崇遊的話往下想,眾人當纓徽只是尋常花娘。
李崇潤按下纓徽的掙紮。
一路快行,將她塞進馬車裡。
吩咐裴九思:“將護衛都召回來,今夜這條街裡不能有咱們的人。”
邊吩咐,邊將從馬車裡探出頭的纓徽再摁回去。
纓徽心亂如麻。
今夜之景走馬燈似的從眼前撩過。
唯有那張臉刀鑿斧刻般鐫入心裡。
阿兄。
雖然數年未見。
可她就是無比肯定。
那就是阿兄。
那面容無數回出現在她的夢裡。
她怎可能認錯?
那檢校尉怎麼說的來著——“定州事變,檀侯下令務必將謝氏餘黨捉拿歸案。”
定州果然是出事了。
她再度想要跳下馬車,被李崇潤推搡回去。
他捏住她的肩胛,罕見地對她動了怒,厲喝:“要幹什麼?”
纓徽像只被激怒的貍奴,不語,只是一昧撕扯掙脫。
奈何兩人力氣懸殊,被壓製得狠狠的。
終於力竭,歪倒在馬車裡呼呼喘著粗氣。
兩人廝打時,馬車仍舊緩緩駛行。
裴九思這些人跟在李崇潤身邊數年。
見慣風浪,格外沉穩,只當沒聽見。
纓徽突然被一種絕望的情緒籠罩住。
她好像是離阿兄出現過的地方越來越遠了。
這樣一走,會不會就像四年前。
從此天涯,再也見不到。
不對,今日場景甚至比當年更糟。
阿兄好像就是檢校尉口中的亂黨。
他正身陷險境,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
她眉宇緊蹙。
李崇潤緊攥著纓徽的一隻腕,冷眼看她。
那張素來虛假涼薄的美麗面龐上竟然出現了無比真實的痛苦。
讓他沒由來的有種不祥預感。
偏要用戲謔來遮掩:“怎麼了?突然瘋成這樣。遇見舊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