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是他真正的力量。
倏然間,她再次注意到蔓延在空氣中的一股異香,很淡,卻很熟悉。
難道……
她震驚的睜大了眼,“沉酥?”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這次倒是沒有否認。
沈遙匪夷所思大罵:“宋衍!你居然對我用沉酥!”
宋衍如今的聲音反倒平靜下來,“沒辦法,侍衛們不敢傷阿姐,朕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阿姐。可阿姐一心離開,那隻能用沉酥了。”
“狗娘養的東西!卑鄙無恥!”沈遙瞪著,低聲啐他。
宋衍一怔,似乎是第一次聽到她罵髒話,看起來反倒與小奶貓一般,奶兇奶兇的著實可愛。
他忍不住低頭一笑,“阿姐,別這麼罵自己。”
沈遙:“……”
見她逐漸沒了掙紮的力氣,只是重重喘息著。
他起身,順手將她撈到自己懷中,輕輕蹭著她柔嫩的脖頸,深深嗅聞她的氣息。
沈遙:“離我遠點兒。”
宋衍低頭看她沉默,替她捋好淩亂的發絲,眼中帶著猩紅與病態,他低聲哄她:“阿姐,不想他們死就別鬧了,乖。”
沈遙氣到想要打人,剛才的掙紮卻耗光了氣力,連手都抬不動,“從沒有人敢這樣強迫我,威脅我。”
宋衍卻不願放開,只說:“除了不讓你離開,朕也不會強迫你。”
沈遙無語到發笑,原來在他認知裡,剛才的強吻不算強迫。
不想再與他說任何話。
不與瘋子論長短,宋衍就是這樣的瘋子。
他見她確實累得不行,小心翼翼將人放平,又扯了扯被褥給她裹好,生怕她著了涼。
“這沉酥只是讓人力量變小,並不傷身。這些日子是朕疏忽了,這幾日朕會留在時府,好好陪陪你。”
“滾!”
沈遙放棄掙紮,閉上眼,側過身,連看他一眼都嫌惡心。
宋衍正想說什麼時,寢室房門被敲響,是南風的聲音,喚了一聲“陛下”。
聽起來是有要事尋他。
宋衍頭也沒轉,只直直凝視著沈遙,燭光在搖曳,忽明忽暗,霎時隱去他的雙眼。
最後靠近些,讓她看得清楚,微微勾唇道:“天色不早,不打擾阿姐,早些安寢。”
沈遙面無表情看著宋衍說完後起身,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臉,將躲在不遠處的貓兒抓回,放到沈遙身邊。
和曾經一樣,一舉一動優雅又賞心悅目,他踱步離開房間,為她關好門。
沈遙沒多久便養好精神,卻還是倍感無力,她開始在屋內尋找燃了沉酥的香料。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宋衍這廝並未直接燃香,而是將整間房間所有的帳幔,被褥,衣物,全部燻上了沉酥。
這股味道並不濃烈,卻無孔不入。就連跑出房間都避無可避,她沒有服用過解藥,想要不受影響,除非光著身子去到院中。
卑鄙小人!
宋衍如此,好似將她當作犯人一般,看守,監視,囚禁。
……
沈遙試圖從錦書下手,想拿到解藥。
錦書卻嚇得將手中的牛角梳一扔,立刻跪伏地上,“殿下,奴婢這裡並沒有多餘的藥,若是叫陛下知曉,奴婢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