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遙告訴他,她喜歡讀書人,雖他也知自己腦子不靈光,可為了她,他終是考上同進士出身,獲封一個校書郎的輕松小官職。
他人生沒有太大的抱負與追求,只想要娶心愛女子,與其白頭到老。
本已到迎親,只差臨門一腳,卻偏偏所有努力,在權力面前皆化為泡影。
阿慄見他不說話,也勸不動他,只得搖頭離開。
公子自以為靠絕食能逼迫家主放他,殊不知,他每日盤中偷吃兩個雞翅,即便再重新悄悄將剩下的擺盤回去,稍微有點兒眼力見兒的人都看得出問題。
也就公子這傻小子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這腦子,家主不看著,絕對會害慘寧家。
待夜深人靜後,寧梓謙坐不住了,幾日絕食都未能換來父親心軟,可見並無甚用,一切只得靠自己。
他聽著外面家丁動靜,見時機已到,便往後窗而去,將這些時日用匕首切割的最後一根木條取下,空出的位置大小將好適合他體型。
一番麻利動作,他翻窗而出,尋來梯子爬上牆頭,逃出寧府,一身狼狽地往葫蘆鎮而去。
……
沈遙沒想到在葫蘆鎮又見到了寧梓謙。
時府內院寢室中。
她垂眸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面容姣好,面板細嫩,烏發如雲,她對自己外貌是極為自信的。
夫君走後的幾天,她照樣吃吃喝喝,可一週過後不見人回,她還是隱隱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難道她過分了麼?
可她想要的,好像僅僅也只是一個解釋而已。
夫君有家不回,莫非是真的生氣了?
端午那天夜裡,她確實喝醉了,最開始也睡了過去。
可夫君不知,她其實醉得快,醒得更快。
當夫君靠近她,氣息噴到她臉上時,她便清醒過來。當時她閉著眼睛,以為夫君只是看看她。
卻沒想到,他竟隔了條巾帕,吻上她。
夫君的唇又軟又熱,她當下就起了欲,看他吻的如此青澀又小心翼翼,她亦是驚訝萬分。
整個人又呆又麻,後來回神時,夫君已然起身,沒發現她通紅的耳根子。
最後為了避免尷尬,她在半醉下繼續裝醉,徹底閉上眼睛睡過去。
那夜之前,她因著梨花一事,思索著夫君欺騙自己的目的,甚至也想過,待尋到真相後,要不直接離開時府,離開葫蘆鎮,去揚州尋義父義母得了。
可那夜的吻,讓她心如鹿撞,即便知曉自己喝醉了,也沒能真正睡著。
直到第二日頭疼得緊,困得不行才終於睡去。
在床上輾轉反側時,她也曾想過,夫君平日對自己的好,一點一滴她都看在眼中,不至於害她。
可是,他真的在乎她嗎?
若是真的,又怎會一走了之這麼久的時日。
要不,梨花一事,就這麼算了?
心不在焉多日,沈遙有意無意朝著錦書打探夫君訊息,卻都杳無音訊。
後來過了一個月,沈遙放棄了,每日該做什麼做什麼,嘗試著徹底將他拋至一旁。
沈遙有一段時日沒有理會錦書,可後來發現錦書私下仍在用心伺候自己,還把手弄得全是傷,也不敢出現在她面前,終究還是心軟。
罷了。
畢竟只是一個下人,主子要求的事情,身為奴婢的哪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