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宋衍伸手牽住她一隻手,見她沒動彈,又道:“今日過節,要讓為夫孤家寡人一個?”
沈遙沒回答,卻也沒再猶豫,被他牽著往外走。
宋衍邊走邊說:“是我錯了,別氣。”
沈遙沒忍住冷笑一聲,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手,他忽然“嘶”了一聲,轉頭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你哪兒來的錯?”
她冷然道:“你看起來挺壯的啊,哪兒瘦了?”
宋衍面不改色扯了扯嘴角,他自是不知他哪兒錯了。但面對態度冰冷的她,他難受到快控制不住他的破壞欲。
他呼吸粗重,壓回所有不堪,低頭到她耳邊,“穿著衣裳,看不出。”
沈遙咬牙一巴掌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側臉。
不要臉,意思是下次脫了看,看哪兒瘦了麼。
“我發現,你臉皮愈發厚實了,現在夏天,你不熱的麼?”
宋衍沉默下來。
沈遙細若蚊音地吐出一句,又再度看向他側臉,“我今日是看在過節的份上,才跟你出來的。平日很忙。”
宋衍實在無奈,感覺旁邊的女人真是哄不好了。
忙什麼?
忙著睡覺?忙著每天假睡十個時辰?
他沒說話回她,她也不再說話。
沈遙走出時府後,扭頭看著正在過節的鎮民,有射粉團的,掛艾草的,系彩繩的,格外熱鬧。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醜糖人,最後含到口中,在舌尖化開,甜絲絲,又不太膩,確實蠻好吃。
“手藝不錯啊,弟弟。”
宋衍與她十指相扣的手緊了緊,忘了呼吸。
許久後他才意識到,轉頭一瞥她笑笑,正好兩人也走到了這處酒館。
酒館老闆看到宋衍便迎了上來,似乎對他很熟悉,“客官今兒帶著夫人來了啊!小店裡新釀了燒酒,可要給二位來點兒?”
宋衍拉著沈遙找到一張遠離人群的小幾坐下來後,才回:“兩壺清酒。”
沈遙:“清酒多沒意思,要來就來最烈的,老闆,拿燒酒來。”
宋衍看著沈遙片刻,“燒酒?你確定?”
沈遙其實並不記得自己酒量如何,在醒來後,也沒喝過酒,可她忽然就是想嘗試醉一場。
他說的對,今日過節,那些亂麻一團的梨花或者廣玉蘭,便先拋之腦後,享受當下再說別的。
見她執著,宋衍也不再阻止,“上燒酒。”
“誒,好咧!客官稍等!”
兩人又叫了兩碟下酒小菜,沈遙很快發現,她確實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一杯燒酒下肚,她已經微醺。
她又一口幹了一杯,一手撐著臉,一邊側看過去。
紅衣的夫君在夜色中似乎顯得格外妖媚,卻又帶著冷清又柔和的禁慾感。
好似話本中走出來的男子。
“時衍。”
宋衍喝酒極為儒雅,小酌後將酒杯放下,轉頭看回沈遙。
沈遙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看了他許久,而後起身趴到他耳邊,“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宋衍頭皮發麻,指節泛白,心跳猛地亂了,似乎上下左右在瘋狂顫抖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