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沈。”
“沈姑娘啊。”葉韻從鍋爐中取了兩個炊餅,“姑娘可要買餅,剛出爐,新鮮。”
此話一出,抱著貓的葉靈神情怪異地瞥了一眼葉韻,最終什麼話也沒說。
沈遙沒有注意到那眼神,不過剛剛跑完馬,又晃蕩了一個下午,確實餓了,問了價錢。
葉韻答:“三文,我家做的都是肉餡兒的。”
她買下那炊餅後,便趁熱咬了一口,然而這餅卻硬如磐石,竟一口都沒被咬下來,還差點兒崩了牙。
沈遙抬頭看著兩姐妹尷尬的神情,似乎也沒想到,這葉家姐妹做的炊餅這麼難吃,難怪沒什麼客人。
葉韻笑笑,道:“這餅挺固執……”
她話還沒說完,葉靈上前將那幾枚銅板拿過,揣到自己懷中,“賣出去了,不退錢的。”
沈遙看看手中的石頭餅,覺得自己好像被騙了。
葉韻愈發尷尬起來,又拍了一下葉靈胳膊,朝著沈遙道:“沈姑娘見笑了,我們也是剛搬來小鎮做炊餅不久,還沒尋到其中真諦。”
葉靈在一旁和稀泥,“還真諦,阿姐,沒天賦就是沒天賦,要不我們換個鋪子開算了。”
沈遙看了看手中的炊餅,見這兩姐妹即將吵起來的架勢,試圖朝著她們提意見:“或許是面的原因。”
“面?”
“嗯,你們試試看用老面,面揉好後,先醒半個時辰,用刀劃開,若是能見蜂窩狀的孔,那便是醒好的面。”
兩姐妹面面相覷,沈遙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或許是因著小橘之父,竟陪著她們在炊餅鋪子待了許久,直到重新做好出鍋的炊餅,外焦裡嫩,極為可口。
葉靈笑著吃下一個炊餅,眼神又落回到沈遙身上,好奇的意味更重了,問她:“沒想到你手藝這麼好,平日很會做炊餅?”
沈遙聽聞此話後滯住,看著手中剩下的半個炊餅。想起昨日在廚房中的嘗試,簡單一碗清湯面,她也看了好久的菜譜。
是啊,她為何如此熟悉炊餅的做法?
沈遙搖頭,“我基本不下廚的。”
“不下廚?家中有下人,大戶人家啊。”葉韻扯了扯自己衣擺,忽然意識到什麼,“難道……你住時府?”
沈遙正承認,一旁的葉靈突然跳了起來,驚訝道:“你就是時府中的那位神秘夫人!”
沈遙沒太懂“神秘夫人”的含義,問:“什麼意思?”
“夫人!”
葉靈話還未說話,便被後方的聲音出現打斷,也打斷了沈遙的思緒。
是錦書。
沈遙轉過頭,看著錦書一臉氣喘籲籲,手撐著膝蓋,許久都說不出話,滿是驚慌失措。
“錦書,你怎麼來了?”
錦書重重撥出一口氣,終於緩了過來,“還說奴婢呢!夫人,你怎麼自己一人出門了?”
沈遙沒想到錦書竟如此緊張自己,不過是出時府,在小鎮中晃悠而已,“不是看你今日身子不適麼,就想著讓你多歇息,沒與你說。”
錦書一手飛快地拍著自己胸脯,“真是嚇死奴婢了,夫人啊,奴婢發現夫人不在後,就帶著家丁出來尋找,差點兒就把整個鎮子給翻遍了。”
沈遙:“不用這麼誇張吧。”
錦書似乎也忽然意識到自己過於緊繃的態度與情緒,微微整理了會兒淩亂的心緒。
“夫人身子還沒好全,奴婢也是擔憂。”
“我無礙的,這不每日吃好睡好,藥也按時服用麼?”
忽而想起剛才葉靈的話,她扭頭看去,“你剛才說的神秘夫人什麼意思?”